窗外刮了風(fēng),他又去關(guān)窗,劉赟說她不喜歡這間房子里潮shi的木頭霉味,所以他又點(diǎn)香。他忙前忙后,每一秒都得有事情干,每一秒都不能停歇,他太清楚如果一旦他停下——
他的心也會(huì)被徹骨的嚴(yán)寒所吞噬的。
他不能多想,他不能多看,他只能這樣,繼續(xù),繼續(xù),陪劉赟到北境,就算是死。
千千萬萬的人都能絕望,可唯獨(dú)他,不能。
“寧穗?!?/p>
“嗯?”
思緒被劉赟的兩個(gè)字喚回,他驀然恍惚。
“你該,嗯!而不是,嗯?”
劉赟又慣常的笑起來。
“你就叫回你的名字吧,我不喜歡小,小穗,小穗,是為荒,”她穿好了衣服,打了個(gè)哈欠,坐在軟塌上,拾了塊糕點(diǎn),“寧穗。安寧,穗,是豐收,稻足人富,太平盛世?!?/p>
“這不合禮教?!?/p>
他苦著臉搖了搖頭,替她又續(xù)上一杯茶。
“禮教叫我去死,你覺得,我該死嗎?!?/p>
劉赟將杯子奪到眼前,抬眼望他。
“不該,”他隨她去了,只是沉下眉,吐出一口濁氣,“……罷了,您若是想叫,便叫吧?!?/p>
寧穗。
寧穗開始繼續(xù)忙前忙后,剪了燈燭,續(xù)了炭,又打了一盆水,就要給她泡腳。
“你走吧。”
“…不。”
“你非要和我一起受罪?”
寧穗替她脫了鞋,垂了垂眼:“不。”
“你比我還難懂。”
他兀自用空著的手撓了撓頭:“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