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他都替她擋箭了,她應(yīng)該是對他很重要的。
可是究竟是為什么?她實在是想不通他是怎么樣的一種感情。
她和他沒有血緣,談不上親情。
至于愛情,他親口說過,他有心上人。
即便是沒有那位心上人,她也不認為愛情就可以讓對方付出生命。
她活了兩世,可于這一事上,她實在是不甚清楚。
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,她都活在爾虞我詐中,稍不留神便會丟了性命。
周圍人的婚嫁也都講究門當(dāng)戶對,她身為東昭公主,婚事更像是一場交易,有關(guān)社稷安邦。
感情一事,與她而言,也從來都不是她的私事。
在她的認知里,也沒有誰為了感情就可以放棄生命的,即便是她經(jīng)常被大臣稱贊伉儷情深的父皇和母后,他們?nèi)粘O嗵幍挂菜愫椭C,可更多的是拘束,有許多利益牽雜其中。
可即便這樣,與后宮其他嬪妃比起來,他們二人已算得上是感情深厚了。
后宮的嬪妃那樣多,可她的父皇每月初一和十五都會來母后宮中,陪著她和母后、長姐一起度過,一次都不曾缺過。
她一直都覺得,這便是人相愛的樣子了。
所以她想不通溫行究竟是怎么回事,甚至還有些想要逃避,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這樣突如其來的深厚的感情。
畢竟她與他的起始,源于利用。
無論是怎樣一種感情,她都無法面對。
重活一世,她早學(xué)會了如何用利益把控人心,可若那人不是因為利益,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。
她抬頭看了眼四周,夜幕籠垂,什么也看不清楚,就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,又陷入了迷霧。
次日,云窗日升。
昨日她一直想著那些事,睡不安穩(wěn),今晨醒來,依舊覺得有些困乏。
用罷早膳,還不算太熱,索性就在美人榻上躺著,旁邊的侍女在給她捏肩。
粟玉拿了塊兒剛在冰鑒里凍好的西瓜遞給她,冰涼的西瓜入口,困意也減了幾分。
“殿下,安寧公主到了。”
沈泠睜開眼睛,眼中泄出一絲冷意,但很快就掩了下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