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身往正廳去。
沈儷今日一身素衣,首飾也沒帶幾件,在正廳側(cè)案邊坐著,見她來了,滿臉焦色的迎上去,一把拉住她的手。
“姑母,還好你沒事,前幾日我知姑母府中出了這事,定然事忙,也不敢來打攪,可又實在放心不下,只好今日過來了?!?/p>
她拉著她的手,上下打量,像是真的很擔(dān)心她的安危似的。
沈泠只覺得一陣惡寒,面上卻不顯,只不動聲色地抽出手,對她道:“安寧先坐?!?/p>
自己也走到案后墊上坐下,又接著道:“我無事,這次多虧了皇兄允我去查,只是那人受不住刑自盡了,想來也無大事,不過是個毛賊貪財罷了。”
“是,安寧近日也常在父皇面前提姑母,想必這次也是父皇真的擔(dān)心了,姑母無事便好。”
她一直覺得怪異的地方,今日又被沈泠提了起來,父皇這次的確是太反常了,為何要幫沈泠呢?
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沈泠,難不成父皇真的看好她?
如此想著,她眼中的陰狠之意有些掩藏不住,便低頭去端桌上的茶盞。
“那便多謝安寧了,這幾日府中事亂,便不留安寧用午膳了?!?/p>
說著她又捏了捏自己的肩旁,像是真的不堪重負(fù)一樣。
沈儷走后,粟玉一臉欲言又止,在她面前晃來晃去。
“有話就直說?!?/p>
粟玉這才在她面前站定,喏喏道:“殿下,奴總覺的安寧公主不是真的關(guān)心殿下,陛下此番幫您,您又在她面前直言,她會不會嫉妒”
沈泠看著粟玉一臉擔(dān)憂,輕輕嘆了口氣,她并不想與她講太多,這些事知道的太清楚了,就很難在真的開心起來了,粟玉如今這樣,鮮活單純,挺好的。
她邊起身往殿外走去,邊對她道:“無妨,不必想太多?!?/p>
她心里清楚,沈儷既然動手了,不將她徹底擊垮她是不會罷休的,如今她既然需要韜光養(yǎng)晦,那不如就將計就計。
她愿意演戲,那她就陪她演,就等著她再次動手,只等到合適的機會,就讓她以為她被擊垮了。
屆時,坐不住的恐怕就是東武帝了。
她與他們斗,倒不如看他們一家子斗來的爽快。
這會兒,日頭已經(jīng)高懸,天兒有些熱了。
沈泠沿著樹蔭,漫無目的地走著,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落楓院。
想起昨日溫行昨日那句‘只要你在就好’,她頓住了腳步。
為什么她最近與他相處總是渾身不自在,他的那些話不知究竟是她想多了,還是
不可能,他說過他有心上人,一定是她想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