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做過這種事,往常她的衣食起居都是粟玉打理好的,便有些無措地站在那里。
他拿起手帕擦了擦唇角,頗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,伸手接過藥碗,“殿下,還是我來吧?!?/p>
待他喝完藥,又是好一陣寂靜。
她瞧著室內(nèi)立著的那道屏風上的松鶴,思索著,斟酌著措辭,那畢竟是
他的兄長,雖然關系不怎么好,但究竟也沒什么仇恨,如今出了這事,她也不是該如何開口與他說。
“你兄長他”
“我知道?!?/p>
她心下一驚,他知道了?他不過剛醒,他如何知道?
瞧著她吃驚的模樣,他又輕輕笑了,開口解釋道:“殿下,我門口多了四個守衛(wèi)。”
今日他醒來,便發(fā)現(xiàn)了不對勁,門口的守衛(wèi)他問過了,只有他這里有,是在防誰,顯而易見。
只是他那個兄長,他日日跟他住在一起,他很清楚他沒那個能耐讓人去刺殺,至于他背后的人是誰,也不難猜。
想到這里,他忍不住一陣后怕,那日還好他發(fā)現(xiàn)了,在她身體僵硬的一瞬間他便發(fā)現(xiàn)了不對勁,還好來的及,他擋住了。
他真的很辛運,中箭的人不是她。
那日若是沈泠出事,那么所有涉及之人,他一個都不會放過,無論用什么方法,無論要付出什么,他都一定要讓那些人死。
如今她安然無恙,他便也不急著去追究,她想怎么做,他都聽她的。
“殿下,兄長的事,你決定就好,不用顧忌我,阿行都聽你的?!?/p>
他又補充道,聲音是他一慣的溫和,聽不出什么情緒。
“阿行,你”
她想安慰他兩句,卻又不知道說什么,被血親背叛的滋味,她懂。
正是因為懂,所以才知道那些安慰的話有多么蒼白。
“殿下,我沒事的,只要你在就好?!?/p>
她的背僵住,又是這種奇怪的感覺,她只覺得渾身不自在。
“我先走了,你好好休息,改日再來看你。
丟下這句話,她便匆匆走了。
他為何要這樣說,他兄長的背叛他真的不難過嗎?為什么說只要她在就好了,她很重要嗎?
是啊,他都替她擋箭了,她應該是對他很重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