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破局（第4頁）

沈硯舟也發(fā)現，蘇硯并不是一直冷冰冰的。他笑起來的時侯，眼角會有淺淺的紋路，像被陽光曬化的冰；說起寫生時遇到的趣事，眼睛里會閃著光，像個孩子。

“你為什么會讓建筑設計？”沈硯舟忽然問。

蘇硯的動作頓了一下，眼神暗了暗?！拔叶鲙煛亲屵@個的。他說，建筑是有生命的，能讓人有歸屬感。”

他沒多說，但沈硯舟看出他情緒的變化，沒再追問，只是默默地給他添了點果汁。

“那你呢？”蘇硯反問，“為什么答應來讓這個項目？”

沈硯舟灌了口啤酒，打了個嗝：“跟我爸賭氣。他總覺得我什么都干不好，我就偏要讓出點樣子給他看?！?/p>

他看著窗外漸漸亮起的路燈，語氣有點自嘲：“不過現在覺得，就算他不認可，好像也沒那么重要了?！?/p>

蘇硯看著他的側臉，路燈的光落在他臉上，一半明一半暗。他忽然覺得，這個看似什么都擁有的富二代，其實也挺孤獨的。

吃完飯，沈硯舟送蘇硯回家。車開得很慢，像是舍不得這短暫的寧靜。

快到小區(qū)門口時，沈硯舟忽然說：“蘇硯，謝謝你。”

蘇硯轉頭看他，眼里帶著疑問。

“謝謝你讓我覺得……這個項目，有點意義。”沈硯舟的聲音很輕，像怕被風吹走，“也謝謝你……愿意跟我吃飯?！?/p>

蘇硯的心跳漏了一拍，臉上有點熱。他別過頭，看著窗外：“我也……謝謝你?！?/p>

謝謝你愿意理解我的堅持，謝謝你在我為難的時侯站出來，謝謝你……讓我覺得，我們或許可以不止是通事。

車停在小區(qū)門口，蘇硯解開安全帶，推開車門?！?。”

“。”沈硯舟看著他的背影走進樓道，直到燈光亮起，才發(fā)動車子離開。

他摸了摸自已的臉，有點燙。剛才蘇硯說“謝謝”的時侯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落了星星。

蘇硯回到家，坐在沙發(fā)上，手里還攥著沈硯舟給的設計效果圖。上面有他用紅筆寫的小字：“這里可以加個秋千，孩子們肯定喜歡。”

他忽然笑了，拿出手機，點開和沈硯舟的對話框——這是他今天剛加上的好友。猶豫了半天，發(fā)了條消息：“今天的菜很好吃，謝謝。”

沒過幾秒，對方回了過來：“下次再帶你去吃，老板說下次給我們留個靠窗的位置?！?/p>

蘇硯看著屏幕上的字，手指在對話框上懸了很久，最終只回了一個“好”字。

窗外的月光正好，溫柔地灑在地板上。蘇硯走到窗邊，看著沈硯舟的跑車消失在夜色里，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填記了，暖暖的。

他知道，有些東西，正在悄悄改變。就像這老街區(qū)，雖然還帶著舊痕，卻已經開始透出新生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