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剛醒,胡言亂語罷了,你理他做什么。放下!”趙玖鳶急急地想要將他手中的劍奪下。
然而,她手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,骨頭仿佛要被捏碎一般。
趙溪冷根本沒再聽我說什么,他粗暴地一把攥住趙玖鳶的手腕。
一陣天旋地轉,趙玖鳶被他硬生生從謝塵冥榻前拽開,踉蹌著被他拖向帳門。
“趙溪冷!你放手!”趙玖鳶掙扎著。
他卻充耳不聞,手臂一振,另一只手猛地扯下自己肩頭那件厚重的大氅,帶著他體溫布料劈頭蓋臉地砸落下來,將趙玖鳶單薄的身子整個裹住。
帳簾被他一腳踹開,外面呼嘯的寒風立刻倒灌進來,冰冷刺骨。
邊疆之地,天氣變幻莫測。前些日子還是陽光明媚,溫暖和煦,今日就突然變得極冷,下起冰雨來。
趙溪冷拖著趙玖鳶,毫不憐惜地闖入這片寒冷之中。
冷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,瞬間帶走了帳內(nèi)那點殘存的暖意。
被他攥住的手腕痛得鉆心,趙玖鳶被他拖拽著,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被雨水泡濕的泥里。
營地里零星的火把光芒在風中搖曳不定,映得他緊繃的側臉線條更加冷硬如鐵。
一直走到離主帳幾十步外一處,他才猛地停下腳步,狠狠一甩手。
巨大的慣性讓趙玖鳶站立不穩(wěn)。
趙溪冷的胸膛劇烈起伏著,呼出的白氣在寒冷的空氣中迅速消散。
“他死不了!”他的聲音壓得極低,“用不著你再守在那里!我會安排其他人照顧他!”
“照顧他,還是監(jiān)視他,不讓我靠近?”趙玖鳶重復著他的話,聲音在風雪里顯得有些飄忽。
“趙溪冷,他必須盡快養(yǎng)好傷,我還要去成渝鎮(zhèn)?!?/p>
“成渝鎮(zhèn)”三個字像是一道驚雷,瞬間劈中了趙溪冷。
他瞳孔驟然緊縮,臉上的肌肉瞬間繃緊,下頜骨的線條鋒利得如同刀削。
“不許去!我先前說的你一點都沒聽進去是不是?!”趙溪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意。
趙玖鳶挺直了背脊,目光銳利如針:“為什么?為什么不能去?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。你究竟知道了什么?”
趙溪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,像是在艱難地吞咽著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