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微笑（第3頁）

掌心滾燙，指腹壓在下頜骨最脆弱的那一點，力道不大，卻足夠讓宋云初被迫仰起頭。

“放開？”

宋司衍低聲重復，語氣里帶著一點懶散的嗤笑。

他拇指摩挲過宋云初因驚懼而微微顫抖的唇角，壓得那處皮膚泛出失血的蒼白。

“剛才說要碎尸萬段的氣勢去哪兒了？”

宋司衍松開他

“云初乖一點——我不想強迫你?！?/p>

玻璃杯被遞到眼前，辣椒末在晃蕩的水面浮沉，辛辣的熱霧先一步灼痛宋云初的睫毛。

他咬了咬下唇，齒痕陷進柔軟的唇肉，嘗到一點鐵銹般的澀。

片刻后，宋云初抬起手，指尖發(fā)顫，卻終究覆上杯壁

宋司衍把杯子又往前遞了半寸，聲音低得幾乎貼到耳膜：“喝啊?！?/p>

熱氣在杯口翻滾，辛辣的紅油晃出一圈細小的旋渦。

宋云初的指節(jié)因用力而發(fā)白，掌心貼著杯壁，像握著一塊燒紅的炭。

他心一橫，牙關松開——下一秒，他把杯子猛地往自已唇邊一送，卻不是喝下，而是抬手，將整杯辣椒水“嘩啦”一聲潑向地面。

暗紅的液l在瓷磚上炸開，濺起細碎的水星，有幾滴濺到宋司衍的鞋尖，像幾點凝固的血。

空氣瞬間死寂。

啪——！

脆響在逼仄的面館后堂炸開，宋云初的頭被扇得猛地偏向一側，碎發(fā)掩住瞬間通紅的面頰。

耳膜嗡嗡作響，嘴里嘗到一絲血腥。

他沒抬手去擦，只是挺直脊背，把臉慢慢轉正，舌尖頂了頂火辣辣的腮肉，依舊沉默。

宋司衍的掌心還停在半空，指節(jié)因用力微微發(fā)白。

燈光下，他眸色深得嚇人，嗓音低啞得像砂紙磨過玻璃：“你為什么就是不乖呢？”空氣里殘存的辣椒味被這一巴掌扇得四散，辛辣鉆進

宋司衍收回手，指背在桌面上輕敲，節(jié)奏紊亂，泄露了并不平靜的呼吸?！瓣懢傲忠姷剿纾苄Φ酶裁此频膿溥^去，而你……”

“因為我恨你?！?/p>

宋云初截斷他的話，聲音不大，卻冷得沒有一絲起伏。

宋司衍抓住他的頭發(fā)將他拖進房間：“好啊，恨我，我就把你弄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