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司衍單手支頤,坐在沙發(fā)扶手,聞言只是低低笑了一聲。
那笑短促,卻帶著令人牙酸的輕蔑。
他俯身,掌心覆上宋云初的側(cè)頸,指腹貼住還在發(fā)燙的皮膚,微微用力:“你打得過我嗎?”
宋云初的瞳孔猛地收縮,指節(jié)因握緊而泛青。
宋司衍不給他回應的空隙,拇指緩緩摩挲那截頸動脈,聲音壓得極輕:“想殺我,可以。先長本事,再長膽子?!?/p>
“現(xiàn)在——”
他松手,順勢拍了拍他蒼白的臉:“先學會別把自已疼死。”
客廳里只剩燈管低低的嗡鳴。
宋云初的唇線抿得死白,沒再吐出一個字。
宋司衍卻像突然失去了繼續(xù)逗弄的興致,單手插兜,轉(zhuǎn)身進了廚房。
水龍頭“嘩嘩”響了兩聲,隨后是玻璃杯與金屬勺的碰撞聲。
不到半分鐘,宋司衍重新出現(xiàn)在走廊口
他手里端著一只透明玻璃杯,水面晃著暗紅的漩渦,細碎的辣椒末隨氣泡沉浮,像一簇簇被活捉的火種。
宋云初心口猛地一緊,胃部條件反射地抽搐。
他幾乎是彈起身,膝蓋撞上桌角,發(fā)出鈍響,也顧不得疼,轉(zhuǎn)身就朝玄關沖。
可宋司衍比他更快
“啪!”
玻璃杯被重重擱在茶幾,水花濺出幾滴
宋司衍的左臂已橫過他胸口,將他整個人壓回沙發(fā)。
后背陷入柔軟的靠墊,前方卻是宋司衍俯身而來的陰影:“跑什么?”
他用膝蓋分開宋云初亂蹬的腿,指腹扣住他后頸,迫使他看向那杯仍在旋轉(zhuǎn)的辣椒水?!皠偛挪皇钦f——要把我碎尸萬段?”
宋司衍輕笑,另一只手端起杯子,晃了晃,讓辣椒末在杯壁掛出鮮紅的痕跡。
“先練膽子,就從這杯開始?!?/p>
宋云初的背脊死死抵進沙發(fā)里,像被釘進軟墊的釘子,一動就疼:“你放開我”
宋司衍沒回話,只抬手,虎口精準地鉗住他的下巴——
掌心滾燙,指腹壓在下頜骨最脆弱的那一點,力道不大,卻足夠讓宋云初被迫仰起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