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困了,”美人皺起眉,唇瓣囁嚅,“可我肚子痛。”
“睡不下嗎,”唐煦遙依舊溫和耐心,“那夫君陪著?!?/p>
江翎瑜抬起手攥著唐煦遙的衣領(lǐng)子,弱聲索吻:“嗚,夫君親?!?/p>
唐煦遙平時與美人擁吻,成心欺負(fù)他的時候,都是在犯狗脾氣,舉止粗魯,最喜歡用自己滿是硬繭的粗糙指腹掐著他下巴尖上軟嫩的肌膚,連著里頭的骨頭也捏住,讓他動彈不得,順勢把皮肉也掐紅,就是一個糙漢將軍逗弄柔弱的嬌花,這陣子他犯腹疾,唐煦遙十分心疼,倒是輕輕慢慢的,抿了抿他的唇瓣,舌頭撬開溫?zé)嵝忍鸬拇烬X,嘬吻幾下,也就罷手了,美人見唐煦遙吻得這么敷衍,不顧腹痛,執(zhí)意耍起性子來,委屈得有了些哭腔:“你都不好好親我了,你不愛我?!?/p>
“愛,夫君怎么不愛霖兒,”唐煦遙生怕美人氣著,急忙安撫,“霖兒不好受,身子經(jīng)不住這樣的事,待霖兒好了,我們?nèi)找褂H熱都成?!?/p>
美人沒有得到更熱烈的吻,心有不甘,但唐煦遙說得在理,軟哼一聲,佯裝不快,也就算是依了他。
“夫人不高興了么?怎么這樣苦著臉呢?!?/p>
唐煦遙捏一捏江翎瑜嫩乎乎的胳膊,跟他的額頭貼著,輕輕磨蹭鼻尖,聲調(diào)溫和得不像他:“那我哄哄,夫君的寶貝在哪呢,原來在夫君懷里呢?!?/p>
美人讓唐煦遙逗笑了,還想與他打鬧,可是一抬手就牽著臟腑都難受,又鬧不動,只好聽著他粘膩的溫柔話,美人愛極了唐煦遙,愛他事事都有回應(yīng),同寢多久,就被他溺愛了多久,偎在他懷里,江翎瑜覺著好像腹中都沒那么疼了。
紫禁城亂成一鍋粥,江翎瑜跟唐煦遙倒是歲月靜好,燭火溫柔,滿屋細(xì)膩的暖光,江翎瑜雖不安穩(wěn),但在唐煦遙的呵護下,竟真能堪堪睡一陣子。
直到第二日清晨,唐煦遙一直沒合眼,江翎瑜一病,身子不適得緊,小孩脾氣也跟著上來了,睡一會,是心口疼得醒了,就是肚子疼,難受得眼圈泛紅,無助極了,唐煦遙待他溫柔,整夜仔細(xì)地照料,一定揉到他再睡著才停手。
天光破曉,唐煦遙總算松了口氣,低頭注視著在懷里安睡的美人,知他挺過這艱難的一夜,就暫時無大礙了,唇瓣再度貼在他溫?zé)岬念~頭上,又是很長的一個吻,心里許下愿望。
希望他這輩子最愛的霖兒能逾越這一個又一個命關(guān),熬到巡案結(jié)束,大琰河清海晏,然后結(jié)發(fā)為夫妻,如同梁上燕,歲歲常相見。
“夫君…”
江翎瑜還沒完全睜開眼,聽著唐煦遙應(yīng)聲,摸索著攥住他的腕子,含糊開口:“你一夜都沒睡么?”
“嗯,”唐煦遙揉揉江翎瑜的腦袋,“醒了?”
“那咱們躺一會吧,”美人睡眼朦朧,抱著唐煦遙的胳膊柔聲嬌膩,“我想睡在夫君懷里。”
“夫人,讓我問一問太醫(yī),”唐煦遙低頭吻他,“昨夜太醫(yī)說過,怕你睡著了,想嘔吐卻醒不過來,容易嗆了污穢,你一夜都沒再鬧著惡心,想必是沒事了,那也是問過才好?!?/p>
話音剛落,唐煦遙把唐禮喊來,這江翎瑜一出事,兩位管家就是輪崗值守,江玉前半夜,到了后半夜就是唐禮,這會子領(lǐng)命去了朱太醫(yī)那,去了片刻,就小跑著回來了:“主子,太醫(yī)說夫人能躺下了?!?/p>
江翎瑜聞聲乖乖攬住唐煦遙的脖頸,等著讓他摟抱著躺下,他身上力氣奇大,單手護著江翎瑜的細(xì)腰,一下子將人騰空抱起,正要躺下,不知是碰上懷里美人腰后哪個地方,忽然聽著美人輕嚀了聲,再看時眉頭緊皺,手背過去,要去扶著腰。
唐煦遙怔了片刻,倏地明白了,江翎瑜腰也很不好,不能久坐,更不能老是像夜里那樣半躺不躺的,剛才說要躺下,準(zhǔn)是腰疼了,這是光想著醫(yī)囑,剩下的什么都沒顧上,唐煦遙心下又急又悔,小心翼翼地把江翎瑜放在床上:“夫人,你是腰疼了么?”
“我不曾告訴你,”美人垂下眼簾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你向來是腰不好,夜里光想著你不能躺著,我倒忘了這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