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霍明欽在打電話,查阿拉斯加那邊的情況,安排這邊救援的人,電話一個接一個,我聽不到那邊說了什么。
但我已經(jīng)緩過來了,我給家里打電話,讓王媽給我準備出行的衣服。
我要去阿拉斯加。
那一年我沒有去送陳淮安,這一次我一定要去。
陳淮安,你一定不會有事的。好人一生平安的對吧?
五月看我手抖,雙手給我握著:“媽媽,你別怕,我也陪著你去,爸爸我們要去哪兒啊”
霍明欽在前面開車,跟她很輕的說:“五月乖,爸爸媽媽這次去阿拉斯加,有一些遠,五月在家里等著爸爸媽媽好不好?”
五月嗯了聲,又問他:“那爸爸媽媽你們是去拯救世界嗎?”
霍明欽沉默了下才輕聲說:“是的,拯救媽媽的世界?!?/p>
我什么都沒有說,五月使勁握著我的手說:“媽媽,你別擔心,爸爸一定能拯救的。五月在家里聽話,你也不用擔心我?!?/p>
我附身把她抱懷里:“好的?!?/p>
回到家后,霍明欽跟我說:“你先去換衣服,我們很快就走?!?/p>
我看著私人飛機上的那些前去求援的人跟霍明欽輕聲道謝。
我不矯情,現(xiàn)在能多一個人去幫我救陳淮安,我都謝謝他。
霍明欽跟我輕聲說:“不用跟我道謝,是我應該做的,我對不起陳淮安。”
我猛地抬頭看他,霍明欽嘴角微微牽了下:“那年我收了他的畫,跟他說我妻子的畫像不想讓外人看,亦不想讓外人收藏,陳淮安是被我逼走的,他臨走前還囑咐我好好照顧你,他從那以后便遠走他鄉(xiāng),再也沒有回這里一次?!?/p>
霍明欽用最平靜的話說著當年的事,我閉了下眼,我知道都是因為我的錯,如果不是我要來這里,陳淮安就不會有事。
泰戈爾說,雪崩的時候,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。
陳淮安不是我埋的,但我脫不了干系。我想要是我埋在雪山下就好了。
我活著其實沒有多少用,讓陳淮安活著吧,讓這個世上有用的人活著。
此后我沒有再說一句話,霍明欽也沒有說,他也沒有再坐我對面,給我端了一杯水后便起身去救援隊那邊了。
沒一會兒,救援隊的隊長,一個高壯、臉色偏紅的白人便坐到了我的對面,他自我介紹了下,他叫杰森,他所帶領的隊伍是專業(yè)的滑雪事故救援隊。
他跟我講了雪崩的情況,雪崩下存在的幾種存活的幾率,雪崩下如何施救的知識。
我打起精神跟他學,在最后的時候問他:“雪崩下存活的幾率高嗎?”
杰森看了我一眼,跟我說:“現(xiàn)在滑雪設備升級了,在雪崩的范圍里,遠遠的能看見他們被飄上來的鮮艷的衣服。這是雪崩來臨前他們拉了緊急制動,有安全氣囊,沒有被雪掩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