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這四年我就跟釣魚人一樣,釣著你,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差勁?!?/p>
霍明欽開口道:“不是你的問題,是我做的不夠好?!?/p>
我看著他笑了下:“我不是怪你哪兒不好,離婚也不全是因為你,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我自己的原生家庭。
我今天想了下原因,你會讓我覺得有壓力,你在我身邊,我就會想起我過去的生活,我不想再去過那樣的日子。
是我現(xiàn)在自私了,過慣了在這里的日子,我不想回去了。
你對我不放手,就會讓我生出我還要回去承擔(dān)我要承擔(dān)的那些責(zé)任。這個責(zé)任讓我每每想起都覺得沉重。我害怕的應(yīng)該是這個。
雖然你答應(yīng)了我以后讓我過我想過的日子,可我還是不放心,我想為我自己活一次行嗎?”
霍明欽表情就沉住了,他就這么看著我。
我跟他輕聲說了句再見后,把五月抱出來了。
霍明欽沒有走,他神情一如往昔,讓人看不透,我心里漸漸的失望了,我想,看果然是這樣。
后面的日子便一天天這么平淡的過,在我以為我要這樣過一輩子的時候,卻突然的出事了。
周五的下午是畫家交流的時候,這次他們帶回來一個消息。
“這次去北歐寫生的畫家出事了,雪崩,救援隊趕到的時候,雪崩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,太慘了,我們學(xué)校不少的同行在那邊?,F(xiàn)在只救出了兩個人,其余人還在里面?!?/p>
“是啊,這次他們是去畫極光的,近兩年阿拉斯加雪山情況越發(fā)惡劣,雪崩狀況時有發(fā)生,只是沒有想到他們趕上了,太慘了,chen也在。他這些年一直在阿拉斯加,就是想畫出最絢爛的極光。前些日子他登阿拉斯雪山加拍的照片還登上了最佳攝影的雜志呢?!?/p>
陳淮安在那里。
我端起的杯子掉在地上的時候,才發(fā)現(xiàn)我失態(tài)了。
滾熱的咖啡濺在了我的身上,所有人都驚呼了下:“伊林,你沒事吧”
霍明欽幾乎立刻就過來了,他把我外套直接脫下來了,拉我站起來。
我看向卡勒:“你說的是真的嗎?雪崩?他們還沒有出來?”
卡勒這會兒終于意識到了什么,張了下口:“是不是你有朋友在那邊?你先別著急,救援隊正在施救?!?/p>
那就是真的了。
我手腳發(fā)冷,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來到了這里,把陳淮安逼走了。把他逼到了遙遠的地方,不再畫溫柔絢爛的鳶尾花,而是去畫絢爛的北極光,那么冷的地方。
“秦伊,你先別著急,我們這就過去。”霍明欽一邊把外套脫給我,一邊把五月抱了起來,
周五幼兒園下課早,霍明欽也帶著五月來了。
回去的路上,霍明欽在打電話,查阿拉斯加那邊的情況,安排這邊救援的人,電話一個接一個,我聽不到那邊說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