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時時局亂,
阿父并沒打算帶上她,
是她自作主張混入隨行的車隊,
悄悄跟來的。
那年的秦淮宴由王氏做東,極盡豪奢。
蕭窈好歹也算是皇室族親,
但各處用以裝飾的珊瑚樹、夜明珠,
生平罕見。她如同剛進城的土包子,
險些被潑天富貴迷花了眼。
兜來轉去,
誤入一處庭院。
那是個看起來清幽雅致的小院,
其中的賓客也都是世家子弟,
但卻顯然并非是在探文論道。
庭中只著單衣、坦xiong露腹的大有人在。
更有甚者,
已同奉酒陪侍的侍女攪在一出,
親昵狎戲。
蕭窈甫一進門就被甜膩的熏香與濃重的酒氣沖得頭暈,還沒能反應過來,
被人當做王氏的侍女,拽了衣袖往懷中帶。
她那時并不知五石散,也不知這是在散藥。只嚇得什么都顧不上,驚叫著推開那人,逃開了。
因著此事,
蕭窈對士族子弟的印象一直不大好,
對于這場由來已久的夜宴亦沒什么興趣。
若換了從前,她興許會想法子推脫。
可時至今日,
已明白許多事情在所難免,
并不能由著性子想如何便如何。
蕭窈并沒急著回去,只先知會翠微她們,
又提前向堯莊告了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