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奚吝儉也覺得這樣不舒服罷了。
即使這樣說服自己,苻繚還是把頭低了下去,不敢看周圍的光景。
這樣他的腦袋又埋在了奚吝儉的肩窩。
苻繚囁嚅一聲,熏著熟悉的沉香,決定暫時做個縮頭烏龜。
奚吝儉瞥到身上人耳后的紅色,見他像是做錯事被教訓一樣不動了,薄唇微微一抿,腳步驀然變快了些。
聞著熟悉的好聞香味,又下巴恰好抵在寬厚的肩膀上,苻繚的思緒稍微回來了些。
照奚吝儉的計劃,該如何一石二鳥呢?
該不會要把自己甩到那塊遮擋的大石上,再借勢去查看吧。
馬匹都是奚吝儉準備好的,他沒得挑。
說是聽天由命,其實就是看奚吝儉愿不愿意自己活。
就算活下來了,眼睛也要沒。
眼睛沒了……就沒了吧,也還可以。
苻繚感覺身子驟然一震,就像是在馬上一樣,手心出了些汗。
只要活著,就還有改變奚吝儉性子的希望。
“什么叫‘沒了就沒了’?”
耳邊遽然一聲炸響,低低的聲音聽不出情緒。
苻繚猛然抬頭,隨著身子忽地歪斜,他撞到一個堅硬的東西,或者說,其實有些軟。
他抬眼去看。
方才出神的一會兒,他已被帶到轎中。
奚吝儉就坐在他身邊,方才轎子轉(zhuǎn)了個彎,他差點撞到轎廂上,是奚吝儉幫他擋住了。
擋著他的手心上有一道舊傷,明顯可以看出無礙,苻繚還是下意識道:“你沒事吧?”
奚吝儉揚了揚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