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吝儉目光灼灼。
“而且遲早會是孤的?!?/p>
季憐瀆愣了下神。
手心的溫度被他拼命留下、揣摩。
他嘴角先彎了彎,而后又立即抿起。
他想起苻繚與他說的那些話。
“奚吝儉,你不會是在嫉妒我吧?”他感覺這十分有趣,“他對我這樣一個下三流的伶人關懷備至,而你,璟王,你卻得不到他的關心?!?/p>
奚吝儉笑了一下。
一陣刺骨的冷風襲來,讓季憐瀆以為他回到了被那宦官要挾的冬夜。
“你覺得孤需要這些無謂的東西?”奚吝儉道,“真讓人失望。這明明是你死乞白賴都求不到的東西,你還妄想孤也和你一樣可憐?”
鐵鏈猛然晃動起來。
“你懂什么?!”季憐瀆幾乎要沖到他面前,被鐵鏈一拉,腳踝上頓時刻出印記,“你這種人,活該被背叛,活該死在眾人的唾罵里!”
奚吝儉手一抬,季憐瀆立時被打得倒回原位。
他眸子的冰冷似是要刺穿出來,濃濃地展示著想要嗜血的欲望。
奚吝儉沒再說話,似是疲于反駁,只想將人抹了喉嚨了事。
他止住這個念頭。
季憐瀆有一點倒是提醒了自己。
自己的確不需要這些無謂的、會拖累自己的關切。
苻繚走出門,見到孟贄在旁邊候著。
他穿的深色衣裳,在夜色中不容易被察覺。
孟贄慣來少話,苻繚知道是因著他喉部受傷,說話聲也嘶啞得很,常常一不留神就聽不見他說的話了。
不過孟贄應該是最常跟在奚吝儉身邊的才是。
“殿下可是又有何事要忙?”他低聲自語。
沒見著殷如掣的身影,若是機密要事,就算問了孟贄,他也不會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