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這般……可否算是與徐官人一黨了?”他低聲道。
奚吝儉興致缺缺,忽地見那瘦弱的身影已經(jīng)轉(zhuǎn)過身去,還要來回頭看他。
那人做了個口型。
“注意保暖?!?/p>
孟贄聽見“咔啦”一聲。
是主子腳下的泥石被踩碎的聲音。
“他若真是倒好了?!?/p>
主子的聲音咬牙切齒。
奚吝儉回到府上時,已是日暮。
雨漸漸地小了,夕陽顯得格外耀眼。深色外裳上的血跡并不惹眼,不仔細的還以為是大官人換了更深色的衣裳,府中下人卻都噤若寒蟬。
消息比大官人來得快些,說是那偽善的呂官人,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,降了大雨,教那山腳忽然現(xiàn)了座金屋,里頭盡是呂官人作奸犯科之證。
其中還有他與其他狗官勾結(jié),迫害忠臣,混淆視聽,這就不是盼著北楚好啊!
比如那個吏部司郎中陳元薊,名字稱謂那樣鐵證如山地寫在文書上,他還要狡辯。之前就屬他詆毀大官人最積極,這下直接被大官人抹了脖子。
聽聞死在當場的不止他一人,瞧大官人的衣裳就知道了,就算低著腦袋沒看見,也能聽見滴滴答答的,有什么落在地上的聲音。
若隱若現(xiàn)的鐵銹味更是將璟王府變得像墳場一般,除了大官人養(yǎng)的那只灰狼。
“青鱗?!?/p>
奚吝儉瞧見那抹活潑的身影,才擦去臉上的血跡。
周圍的下人總算松了口氣。
灰狼聞到熟悉的氣味,快步上前,就要去叼殷如掣手里的外裳,殷如掣從善如流地手一抬,交給孟贄,后者便托著衣裳去后院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