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原文里奚吝儉沒死,他本是該登上皇位的。
苻繚盯著奚吝儉棱角分明的側(cè)臉,水滴在他俊挺的鼻尖懸掛,描摹出英姿颯爽的線條。
深色的瞳孔在此刻無比清晰,盯著自己的目光似是獵物看著已經(jīng)送到嘴邊的食物。
渾身的冷意激得苻繚瑟縮了一下身子,思緒也一同被拉回。
“你以為宴會上的那些人看不出么?”奚吝儉俯視著他,話里聽不出情緒,“不過是借著機(jī)會哄鬧輿論罷了?!?/p>
苻繚頓了頓。
他知道,他卻不理會。
他本不該承受這些。
苻繚看著他道:“這就是我的原因?!?/p>
奚吝儉張了張唇,臉上的淡漠神色似是已做了多年的帝王寡人。
“你自己都顧不好,還想顧著別人?”他道,“少自我感動,世子,沒有人領(lǐng)你的情?!?/p>
苻繚知道。
沒人喜歡被指指點(diǎn)點(diǎn),苻繚也沒覺得自己做的正義,他不過是想去做罷了。
奚吝儉點(diǎn)出來,他就換一個(gè)不明顯的方法去做,包括改變他的性子。日濡月染,潛移默化的,他總能感覺到,興許也能隨之變化。
這樣一來,就更該想辦法待在他身邊了。
“哎呀,這不是世子么!”
徐徑誼邁步到苻繚面前,看了一眼奚吝儉:“老夫聽說,世子與璟王的比試,可是打成了平局!真是后生可畏?。 ?/p>
奚吝儉冷笑一聲,徐徑誼不屑一顧,沒注意到奚吝儉看見的是他身后,幾個(gè)不情不愿還要強(qiáng)顏歡笑的文官。
“徐官人過譽(yù)了。”苻繚神色如常,“突然走山,能保下性命已是萬幸。”
“世子走得急,沒備車馬,就讓老夫的隨行送公子回去。”徐徑誼摸著胡子,“老夫聽說走山時(shí)有一奇觀,問著路人,他們卻答不上來,甚是好奇,便想留下觀之?!?/p>
孟贄見苻繚已被徐徑誼的隨從請走,皺了皺眉。
“世子這般……可否算是與徐官人一黨了?”他低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