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昨晚沈音夕失控的模樣,裴肆疲憊的看看腕表的時間,現(xiàn)在都還不到中午,看姜余睡眼朦朧的模樣,想必來的確實(shí)夠早的了。
他目光挪移到她亂蓬蓬的頭發(fā),當(dāng)下心境怪異,不自覺的伸出手揉了兩把,難得放緩了聲音。
“昨天有事,沒回家?!?/p>
這可以算是一個干巴的解釋,但提到家這個字眼姜余就心虛,她心里還在想著要是裴肆過問,她該怎么搪塞。
并沒有將裴肆難得放軟的態(tài)度放在心上,姜余面上發(fā)懵,眼睛卻像顆黑葡萄似的晶亮。
裴肆只當(dāng)她剛剛才睡醒,沒反應(yīng)過來,那捧發(fā)絲在手里的柔順的很,五指輕梳,就蓬松的散開。
“所以你現(xiàn)在才來?讓我等這么久?”
裴肆惡趣味的玩著女人的發(fā),那雙狐貍眼忽地看著他,剛睡醒的暖語很不像她平時會說的話。
指尖的動作一頓,他垂眸便可以將她嬌小一團(tuán)的身體收盡眼底。
可以理解這是姜余在期待他么?裴肆落在姜余面前的神色又開始遲疑。
襯托就是那么殘忍,一個向來乖張的貓兒突然收起了利爪。
這最好不是一個陷阱。
毛毯剛好完全把姜余包成一個粽子,辦公室里冷氣十足,裴肆就著剛剛那個姿勢,一把撈起姜余,走到辦公桌前。
那疊文件還老老實(shí)實(shí)的擺在面前,原本姜余還過分懶散的神色,稍顯緊繃。
姜余:“你要干嘛?”
裴肆一本正經(jīng):“工作?!?/p>
“工作你把我抱你腿上,那看來你工作還挺輕松的?!?/p>
姜余不安分的動了動,企圖用自己的舉動來打亂他簽字的節(jié)奏。
可惜裴肆似乎并沒有被影響,左手完整的環(huán)著姜余的腰,懲罰似的向上捏了捏。
貼著她的耳邊道:“再動,你信不信我還能干些別的?!?/p>
姜余一聽,不敢動了,只沉默的觀察著裴肆對于這些文件的態(tài)度。他簽字之前都會看得很認(rèn)真,一大堆文件愣是讓他找出好幾份有問題的地方。
這讓姜余感覺很不妙,去你妹的一點(diǎn)破綻都沒,這讓她怎么搞他。
她目睹著裴肆簽完這些文件,又一份份拿出來清理,像是在數(shù)數(shù),又像是再看缺了什么。
怎么算對姜余來說都很沮喪。
干這事之前,她沒想過,裴肆這個自私鬼心思這么縝密。
“你放我下去吧,我腿麻了?!?/p>
姜余的鞋跟輕輕一磕,不偏不倚落在裴肆的小腿上,帶起一絲若有似無的曖昧漣漪。
裴肆冷不丁詰問:“我腿沒麻,你倒是先麻了?”
說話時,他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,只不過抬頭的頃刻,那點(diǎn)笑意又隱匿下去,被更深沉的暗色吞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