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內力將水熱了熱,再度遞給長安,溫聲:“先喝些熱水??墒橇芰擞?,受了寒?”
緩緩飲下算不上滾燙的熱水,長安眉眼低垂,仍是不愿放過方才的話題,繼續(xù)說道:“將軍何故對韶如此好?”
話題又回到了這里,景晨知曉,今日不給她一個交代,此事萬不會結束。她索性學著方才府中苒林的模樣,坐在床邊,抬眸看向長安。
忽然間,又是一道閃電劃過了靜謐的夜空,如此,長安得以看到景晨當下的面容。
她面具下的眼眸透亮,閃電過后便是雷聲。
一聲驚雷叫醒沉睡的萬物,長安沒想到這雷聲竟然如此響。好似在她頭頂滾過一般,炸響在她的耳邊,下意識地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。
景晨凝眸看著她,見狀,不管自己的身份,坐到長安的榻上,手臂一張,將她摟入了懷中。
白玉溫潤,相貌亦是端莊,在未上戰(zhàn)場前諸人都稱景晨是司馬家最為清白的小郎君,皆以為她是溫潤良善之人??删褪沁@樣一位眾人以為良善溫潤的人,上了戰(zhàn)場便化身成了修羅一般的存在,所對敵軍看到她面上的白玉,無一不聞風喪膽。
她也聽說過太多景晨的事跡,未見到她時也以為其人冷漠嗜血,可當真實同這人面對面,甚至被她摟入懷中時,長安才知世人言多為胡謅。
景晨的血是熱的,正如她的xiong口是軟的,懷中是溫熱的一般。
裝作害怕模樣,她拽著景晨的衣領,頭埋在她的肩頭。
不知該如何寬慰,景晨輕輕拍著長安的后背,想了想幼時母親寬慰昱弟的模樣,低聲:“莫怕,我在此處?!?/p>
明明是
吻
吻
隔日晨起。
昨日的雨雖是淅淅瀝瀝下了一夜,
今日天頭倒是放晴了。景晨僅穿著一身藍色貼里,立在桌前。
黃金面具的男子推門而入,走到案前,
道:“司渂送來拜帖,邀司馬前往霧靈山論道?!?/p>
景晨的筆尖一頓,
頭也沒有抬,片刻后繼續(xù)寫著靜心咒。
昨夜歸家后,
她的心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。外面的雨下了多久,
她的腦海里便浮現(xiàn)出長安的面容多久。若非是她面上覆著的白玉面具將她的面容遮擋得嚴嚴實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