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初?!彼⑿χf道:“你總是這樣自欺欺人?!?/p>
謝稚魚單手勾起南初的下巴,兩人身形相疊,離得很近:“你看著我的時候,會想些什么?”
她輕聲細語地詢問:“喜歡現(xiàn)在的臉,還是之前的?和過去相比,誰和你比較契合?還記得曾經(jīng)我的模樣嗎?”
被扣在懷中的女人隨著謝稚魚的詢問而顫抖著,再也無法吐出誅心之言。
“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?!?/p>
她終于將這些話還給了南初,可心中卻沒有絲毫快慰。
“我不想再見到你?!敝x稚魚的臉色異常平靜,“你繼續(xù)這樣糾纏,只會讓我覺得——”
她偏過頭,不去看南初。
“惡心?!?/p>
南初如夢初醒,她終于抬起頭,烏木似的雙眼浸透著屋檐外的料峭山雨。
“你就是在報復我?!彼匦逻×酥x稚魚的手腕,眼尾泛紅,“沒關系,你可以在我身上報復回來?!?/p>
謝稚魚垂頭看著自己再次被抓住的手腕,想要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,但越用力,南初就抓得更緊。
像個小孩子一般在這種地方互相拉扯,說到底又能如何呢?
“松手?!敝x稚魚冷冷開口。
南初攥著她的手腕,謝稚魚甚至恍若聽見骨骼嘎吱作響。
樓梯上傳來逐漸接近的腳步聲。
南初依舊沒有任何反應,反正總歸是互相拉拉扯扯,她巴不得這個劇組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魚魚的關系,不要自討苦吃。
謝稚魚看向走廊外,幽幽地說:“再不松手,我就從這里跳下去?!?/p>
“不知道是哪種死狀比較可怕?!?/p>
南初突然覺得心驚膽戰(zhàn)了起來,她猛得松開手,被長睫擋住的眼看不出神色。
魚魚會死,她會在下樓梯時一腳踏空,會突然想跳下高樓,她的手上還有著割腕后的傷疤……
不能這樣。
不能這樣。
她要準備一個安全的,什么危險都沒有的地方,將人妥善安置進去,演員的工作太危險了,反正她很有錢,魚魚只要待在家里就好。
南初放在身后的手顫抖著,面容卻依舊沉靜如水。
謝稚魚完全沒有發(fā)覺南初在想些什么可怕的東西,只是動手將袖口上的褶皺撫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