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她穿著現(xiàn)代的衣物,任誰都會覺得她就是山中靠吸取人血肉的精怪。
她在漫天的雨中一點一點解開自己xiong前的紐扣,將烏發(fā)挽在耳后:“……要做嗎?”
“我可以忍住不叫出聲?!?/p>
不知為何,她們之間的爭吵總能因為身體上的契合而莫名結束。
這是南初自以為是的默契,也是謝稚魚一次次被傷,又一次次妥協(xié)的愛。
謝稚魚再一次望向她的臉,認真地說:“南小姐,你走吧?!?/p>
“我沒辦法和不喜歡的人做。愛?!彼渲?,“以及之前在酒店的那一次,讓我感覺很不舒服?!?/p>
南初的薄唇輕抿:“我不相信?!?/p>
“是昨晚電話旁的那個女人?”她眼角眉梢忍耐著嫉妒的神色,明明強忍著,卻依舊因為多年上位者的身份而說出難聽的話來。
“魚魚,這是我們之間的事,我不希望有外人參與?!彼プ×酥x稚魚的手,“否則我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?!?/p>
謝稚魚搖搖頭:“和任何人都沒關系?!?/p>
她眼眸中倒映著這個算起來與她曾糾纏過一生的女人。
“只是,我沒辦法忘掉那些你說的過去?!彼χ鏖_南初的手。
“……誰讓我死了呢?”
南初臉上的表情像是被重錘擊中,呈現(xiàn)出一種空茫的狀態(tài)。
她所說的需要忘記的過去,當然不會是曾經(jīng)那些美好回憶,而是——
那場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死亡。
魚魚明明站在這里,會生氣、會笑,會說出讓她覺得憤怒痛苦的話。
“……只是一個意外?!?/p>
她想像往常那般抬眼望向謝稚魚的面容,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。
南初沒辦法繞開這件橫亙在生與死之間的罅隙,也無法按捺住內(nèi)心深處那即將被淹沒的恐懼。
她只能小聲解釋著:“要是我知道會發(fā)生這種事——”
“你會想辦法繼續(xù)隱瞞我。”謝稚魚甚至是十分耐心地同她掰扯著:“直到避無可避。”
“我很清楚你會怎么做,除了那十年之外,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?!?/p>
她看向屋檐的蒙蒙細雨,從檐角滴落的雨會順著雨水鏈流淌,而不會在其余地方留下雨水四濺的痕跡。
“南初?!彼⑿χf道:“你總是這樣自欺欺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