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一個人蜷在角落,
抱著膝蓋。身邊就是床,目之所及的一切皆是空白,窗戶上加裝了冰冷的雕花欄桿。
隔著一面墻,
他能清楚地知道,有人在外看他,像是探望,也像觀察。
男孩不動也不說話,把自己縮得更緊,盯著白色的瓷磚地板發(fā)呆。
他甚至能透過隔音玻璃,清晰地聽到外邊在談話。
“就是他嗎?”
“對?!?/p>
“最近他的狀態(tài)怎么樣?”
“不是很樂觀,雖然沒有繼續(xù)惡化,卻也沒有好轉(zhuǎn)的跡象?!?/p>
“還是無法交流嗎?他是不是不會講話?”
“沒有沒有,聽說這孩子以前很愛聊,是個挺乖挺討喜的小孩??上А?/p>
“抱歉,我知道了,后續(xù)的治療費用,我會繼續(xù)提供?!?/p>
“好的?!?/p>
那邊停了一下。
“不過,容我冒昧問一句,這孩子和您究竟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他現(xiàn)在的狀況可以出院,比起待在我們這里治療?;氐绞煜さ沫h(huán)境,對他來說可能還好一些?!?/p>
“……”
對方的聲音冷硬下來:“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事情?!?/p>
聲音逐漸遠去。
男孩把腦袋埋進膝彎里。
捂住耳朵,不去聽,不去想??墒悄切〇|西,不受控制地鉆進腦海里,提醒著他一樁樁一件件的慘劇——
路白月打開窗。
他坐在搖搖晃晃的老式搖椅上,把手比成圓圈,對準外面明亮的月色。
屬于生者的劇目,已然開始上演。
“有人嗎?出事了?!?/p>
“都過來看看!”
“來點人幫忙,在南面的池塘附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