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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是圓月,
農(nóng)歷六月十五。
詭物沒有溫度的手撫過缺了一角的木桌,連上頭的三道刻痕,都數(shù)得清清楚楚。
老舊的灶臺連接著煙囪,
長長的火鉗靠在一邊,
后面堆滿了一捆一捆的柴禾。
墻面上貼著不少獎狀,
似被煙熏過,邊角泛棕。
獎項處卻已模糊,
怎么涂抹都看不清楚。
“你聞到了什么?”女孩踮起腳,問他,“怪怪的?!?/p>
“消毒水的味道。”詭物回答。
他摘下面具,慢慢叩在桌邊。
窗戶上沒有他的影子,
他靜了片刻,抬手擦了一下,上頭才映出那張屬于路白月的,
毫無血色的臉。
“我記不清了,”路白月說,“這里的味道?!?/p>
他能拼湊起一桌一木的構造,
也能還原墻面貼過的獎狀輪廓。然而這片以他記憶為藍本搭載的空間,
卻無論如何都模擬不出他想不起來的東西。
刺鼻的氣味徘徊,
占據(jù)了他空空蕩蕩的整個過去。把懷念覆蓋,只能隱約記得,那是他所喜歡的味道。
閉上眼,
似乎還能聽見不屬于此處的,踩在回廊上的腳步聲。
仿佛回到了從前。
男孩一個人蜷在角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