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卻這個包間最大,視野最好,也是……也是過去二爺來長慶樓時,來的次數(shù)最多的一個包間。
雖說在長慶樓應酬的日子,于謝放而言,已是隔著生死,并不是當真只是前幾個月的事,可他也還記得,那個時候,他最喜歡坐這間包間,因為這間包間確實視野開闊。
從這里往外看,還能瞧見符城的城墻。
謝放注視著阿笙:“難為你,還記著?!?/p>
阿笙臉頰通紅。
他尚未比劃完,二爺,二爺竟是給猜出來了么?
阿笙羞窘,不知該如何回應,便笨拙地轉移了話題,“二爺您要不先跟您的朋友先坐?再一起討論討論,想吃點什么,或是喝點什么?”
謝放:“我都可以,只要是稍稍清淡的食物便可。歸期、仲文,你們幾個想吃什么?”
孫瀚宇最先回的座位。
他一坐下,便意有所指地對阿笙道:“少東家實在會選包間。這包間正對著福滿居,有意思。只要雨新上二樓包間,就一定會看見南傾同我們幾個。少東家這安排,要說不是故意……”
故意將話說一半,留一半,存心要人難堪。
阿笙漲紅了臉頰。
正有些不知所措,只聽二爺?shù)暤溃骸斑@是長慶樓,阿笙身為少東家,引我們來他認為最大,視野也最好的包間,有何問題?總不能因為對面是福滿居,便讓人將這包間給封了?”
阿笙一愣。
可他錯覺?
二,二爺這話,聽著怎,怎的這股有……有火藥味?
自然不是阿笙錯覺。
孫瀚宇也聽出來了。
不僅僅是孫瀚宇,姚關月、梁學義以及李楠也全聽出來了。
在眾人的印象當中,謝南傾就是那春日堤岸的春風,待人總是溫和有禮,是一個無論怎么樣也不會發(fā)火的人。
可方才這話,語氣里分明透著不悅。
因為太過震驚,以至于一時間梁學義同李楠都有些不知所措,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。
倒是姚關月將手中合攏的折扇握在手心里頭,眼底全然沒任何驚訝神色。
他就知道……阿笙在南傾心中的分量同其他人全然不同。
且南傾自驚蟄那場重病漸愈之后,確實隱隱同過去有些不同。
至少若是換成以前的南傾,是絕不會因為云平這一句“玩笑話”便這般駁云平面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