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子面子都讓自己占全了的好事兒。您說是嗎?”
“……你!”
梁帝愣了一瞬,方才反應(yīng)過來江晚話中的尖銳之處。
他當(dāng)即拍案暴怒,憤然道:“你這是什么意思?這些年來,
是朕提拔你、重用你,
你要念著主子的恩情,
也該是念著朕的才是,豈有因?yàn)閷殐菏悄闩f主,你便為她忤逆于朕的道理?!”
江晚淡淡道:“圣上誤會我了,
我這不是忤逆圣上,只是幫助圣上擺正自己的位置罷了?!?/p>
說著,他輕輕地拍了拍手掌。
緊接著便有宮人現(xiàn)身上前,為首的大宮女手中端了碗藥湯,
舉步上前,恭敬又冷硬地道:“圣上該服藥了?!?/p>
其他幾人也步步逼近,這架勢不像在請皇上喝藥,反而像是在逼皇上服毒。
“你是……”梁帝警惕地盯了為首宮女的臉許久,惶然道:“你并非養(yǎng)心殿的人,朕沒見過你!你是何人?”
末了他突然明白過來,舉目看向江晚,睚眥欲裂道:“江晚,你竟敢私自調(diào)換養(yǎng)心殿中的宮人,你好大的膽子,好大的本事!真是反了你了!反了你了!”
“圣上何必急成這樣?”梁帝越急,江晚就越冷靜,清俊的臉上更帶了一絲諷刺的笑意,慢悠悠道:“不是您下放給我的權(quán)力,允許我操持安排養(yǎng)心殿各項事宜的么?”
“您病了,往后我的人會在養(yǎng)心殿內(nèi)好生照料您。相信您一定滿意我的安排,絕對不會后悔昔日將這份權(quán)力交到我手里。您放心,我絕不會讓您失望的?!痹捯袈?,江晚對著氣得xiong口劇烈起伏,眼神也格外驚恐的梁帝深深一笑。
隨后施施然地行了一禮,把玩著手上的拂塵,散漫離去。
片刻后,賢王府。
此時的江晚不復(fù)在梁帝面前時那般從容散漫的傲然之姿,似乎一旦踏入賢王府這個地方便不由得低眉垂眼,心事重重。
就連乖巧懂事、玉雪可愛的小世子在他膝邊一聲聲喚著“干爹”,也不能令他緩解半分,反而更覺煩躁。
賢王眼見著江晚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,給旁邊的婢女使了個眼色。婢女會意后,恭敬頷首,上前抱著小世子離開。
會客廳內(nèi)只剩江晚和賢王二人,清凈多了。
賢王這才開口寬慰,道:“江公公倒也不必憂思過甚,你我籌謀之事隱蔽萬分,連滿朝文武的法眼都瞞得過,還愁瞞不過一個……一個在外游歷多年,不諳權(quán)謀政事的公主殿下么?”
賢王提及許寶寶時,謹(jǐn)慎措辭,生怕江晚覺得冒犯。
可盡管如此,江晚的臉色仍驟然冷了下去。片刻沉默過后,他撩起眼皮,涼悠悠道:“寶兒殿下這才在府上住了幾日,王爺便看出她因在外游歷多年而不懂權(quán)政??磥硗鯛斪R人的本領(lǐng)不小,這般好眼力,讓咱家好生羨慕?!?/p>
江晚在宮中貴人身邊走動久了,臉上總習(xí)慣性帶著一抹看似禮貌的淺笑,同賢王說話時自然也不例外。
可這笑容卻叫賢王覺得格外瘆人,他渾身激靈了以下,忙陪笑道:“瞧我這話說的,我深知寶兒公主身份特殊,豈敢無端接近于她?自然是暗自揣測她不諳政事罷了,如今一時嘴快說了出來,還望江公公不要誤會,多多擔(dān)待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