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,我當(dāng)然知道。
我抓著他的衣服,我說:“可你又知道嗎?我為什么總是在的你身邊待不久?”
“我自己原本是不明白的?!蔽艺f:“我誤以為是客觀原因?qū)е逻@種結(jié)果,虞槐、小蜜蜂、榕城,我誤以為都是旁人的問題,都是旁人的錯(cuò)?!?/p>
我前幾天才陡然意識(shí)到,那些都是我給自己找的借口。
跟他的距離感讓我痛苦又上癮。
我說:“我離你越遠(yuǎn),我越想念你,我越想念你,也就越愛你?!?/p>
我告訴他,這份愛活生生的,感受這份愛,也讓我變得活生生的。我沒辦法一直待在他的身邊,我怕距離消失,愛也會(huì)消失。
我一邊在逃避什么,同時(shí)又在渴望相同的東西。我明白這種感受可能不大正常,但它是真實(shí)的,是存在的。
他勒緊我,幾乎要把我勒到身體里了。他的擁抱就像是繩索。他說:“人類的情感不只有愛,愛消失了,還能有厭惡,有憎恨?!?/p>
他說:“寧寧,那也是活生生的感覺?!彼f:“在我身邊你永遠(yuǎn)不會(huì)感到麻木?!?/p>
他撬開我的嘴唇,用力咬了我的舌頭。好痛,舌尖有鐵銹味。
他問我:“感受到了嗎?”
我感受到了。
愛、厭惡、憎恨,濃稠到一定程度,都會(huì)帶著鐵銹味,都是紅色的。
“我們周一回榕城?還是周二?”
“我還沒答應(yīng)你?!?/p>
“周一吧,我重新布置了房間,回家看看,你應(yīng)該會(huì)喜歡?!?/p>
葉開朗說得一點(diǎn)沒錯(cuò),我就是別扭,我就是喜歡等別人把東西塞到我懷里,推不走、打不掉、罵不開。
我不是不喜歡看桃花,我只是抵觸情緒作怪。我只是覺得,輕飄飄的,偶然的,無足輕重的,才最安全和可靠。
我仍舊想要推開嚴(yán)靳,但我推不開了,他逼得太緊、太近,他的欲念像一張網(wǎng),織得密不透風(fēng)。
我喘不過氣了,我好愛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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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光是在沙發(fā)上親吻就耗費(fèi)了兩個(gè)多小時(shí),我把眼淚和糾結(jié)通通留給了沙發(fā)。
他把我抱到床上時(shí),我笑了,我也餓了,饑腸轆轆,餓得不行。我仰頭看他,摸著他的下巴,他的眼角和唇角也都帶著笑意,我說:“我餓了,我想吃飯?!?/p>
他俯下身來吻我的眼睛,他說:“我在你面前,你居然只想吃飯?”
我閉著眼睛笑,笑出了聲音,我說:“那換別的吧?!?/p>
我比我以為的更加想念他的身體,可能他也是的,一旦開始,不到筋疲力竭根本停不下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