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既宣避開目光:“沒有誰,你來做什么?”
沈櫻笑了聲,低頭撫摸著懷中的貍奴,聲音平靜無波:“我的婚事,自然要我自己來做主?!?/p>
沈既宣身體微顫,沒說話。
沈櫻輕描淡寫:“這話,父親聽著耳熟嗎?”
沈既宣仍是沒說話。
沈櫻點了點貍奴的腦袋:“我出生那年,阿娘養(yǎng)了只白色的貍奴,這一只,便是當(dāng)年那只的后代,我瞧著,倒是與原來那只一模一樣?!?/p>
沈既宣閉了閉眼,啞聲問: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
沈櫻的目光望向廊外,一枝杏花綻放,幽雅清麗。她聲音溫和,堅定:“謝明玄令才無雙,父親可應(yīng)之。”
沈既宣點頭:“好。”
話音甫落,蕭夫人恰好尋出來,聞言抬高了聲音:“主君!”
她略有幾分著急:“主君,我們說好了的,實在是不行啊……”
沈既宣不理會她,沉默片刻,問沈櫻:“你喜歡謝明玄?”
沈櫻猝然發(fā)出譏諷的笑聲,眉梢微提,輕蔑嘲諷。
沈既宣不再言語,點了點頭:“我去回話。”
蕭夫人喊:“主君!”
沈既宣猝然暴怒,道:“住口!我的女兒,輪不到你說三道四?!?/p>
蕭夫人愣在原地。
沈櫻抱著貍奴,湊近了她,笑容燦爛,眼神卻冰涼:“夫人,十年了?!?/p>
沈既宣已不是當(dāng)初那個初入朝堂,毫無根基的人了。
十年前,他被世家拿捏,毫無還手之力,區(qū)區(qū)世家旁支女,便可讓他左右掣肘。
時至今日,有了自己的地位與根基,蕭夫人再想令他言聽計從,無異于癡人說夢。
蕭夫人渾身一顫,頓覺從頭頂冷到腳底,身上的汗毛,一根一根豎了起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