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云程即使腿受傷,卻也停下腳步休息,跟著他們一起上山,希望能親眼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幕。
簡然拿著他們做好的水桶,走在最前面,陽光透過樹梢,灑在她的身上,仿佛為她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輝。
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,簡然站在井邊,背對著陽光,整個人被籠罩在一片耀眼的光影中。
終于要來了!
累了兩天,終于要看見最后的結(jié)果了!
但只見簡然拿著水桶,卻沒急著放下去,在水井邊繞了又繞。
蔣云程不理解,看了一會兒問:“簡大仙兒怎么了?是沒有你喜歡的角度嗎?”
簡然停下繞圈的腳步,沖著他們眨了眨眼,說了一句什么,正好一道山風(fēng)吹過,他們仨誰都沒聽清簡然說了什么。
等他們?nèi)齻€走過去,明白簡然在繞什么了。
之前只注意到?jīng)]有水桶,現(xiàn)在有了水桶,才發(fā)現(xiàn)連繩子的繩子經(jīng)過不知道多少年的風(fēng)吹日曬,脆的像紙一樣,而他們事先全都忘記檢查。
四個人面面相覷,都為自己的智商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尷尬。
“是不是又得下山了?”
藺飛飛問了這么一句,誰都沒接話。
楊豐久家本來就住在山頂,從他家到這直上直下的山尖起碼三萬步,他們就算耐力再好,也禁不住一天里來回折騰。
高銳生提議休息一會兒,大家一坐下,竟然就在山上稍微瞇了一覺,本來還說下山之后再想想辦法,沒想到合著山風(fēng)和泥土氣息,這一覺一瞇就瞇到了天黑。
原以為打個水只要耽誤一小時的事,卻不知不覺浪費(fèi)了一天的時間還沒有個結(jié)果,回到住處大家興致都不高,沒再商量辦法,在大通鋪上和衣而睡。
等第二天早上,簡然身上披著毛巾被,坐在床上,看著窗外清晨濃到像水墨丹青一般的大霧,睡眼惺忪地發(fā)呆。
把毛巾被從身上拿起來,準(zhǔn)備先不吵醒其他人,悄聲下床去吃點(diǎn)東西的時候,簡然忽然愣住了。
她看著自己的毛巾被,又看向其他熟睡的四個人身上的毛巾被,像被打通任督二脈一樣,發(fā)現(xiàn)這毛巾都系起來不就是一條長繩子嗎!
簡然把毛巾被裹到自己頭上,眼神發(fā)亮,大吼一聲:“誒!我想到了!”
被吵醒的藺飛飛困的迷迷瞪瞪的,沒搭理簡然,把毛巾被裹在腦袋上,翻了個身,接著睡過去。
徐陳硯昨晚和楊豐久下棋下到凌晨兩點(diǎn),現(xiàn)在才睡四個多小時,被簡然一嗓子喊醒之后,他半睜開迷離的雙眼,啞聲問:“想到什么了?”
簡然嘰里咕嚕給他講了昨天他們打水的過程,徐陳硯花了十分鐘時間聽明白了,但是問題是:“他為什么要讓你們?nèi)ド缴洗蛩???/p>
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簡然頓住。
睡醒了的蔣云程一邊下床穿鞋一邊疲倦地回:“不知道,想喝吧,走吧,二五仔一起去吃飯?!?/p>
話題順便被轉(zhuǎn)移走,有人陪簡然吃飯她自然開心,蹦蹦跳跳地出去:“哦,好!”
他倆吃了萬飯,高銳生和藺飛飛多睡了二十多分鐘后,四個人帶著五條毛巾被和一個水桶,一起雄赳赳氣昂昂地上山。
到了山頂,簡然藺飛飛和高銳生負(fù)責(zé)把五條毛巾被卷好系在一起,蔣云程拿著最前面的一頭,把毛巾被系在水桶的扶手上。
四個頭一起圍在古井邊,看著蔣云程慢慢把水桶順著井壁放進(jìn)井里,直到桶底接觸到水聲,發(fā)出清脆而幽深“啪”的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