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高銳生以為自己把鐵絲擰緊不會再松開的時候。簡然和蔣云程松開手,被燒到通紅的鐵絲忽然像吐著信子的火蛇一般朝著簡然沖過去!
蔣云程一把推開簡然,自己卻忘了躲,穿著短褲的小腿被滾燙的鐵絲燙出一道刺眼的痕跡。
震驚之下反應(yīng)過來的簡然趕緊把蔣云程拉到水池邊,一邊拿水龍里的涼水給他沖腿,一邊焦急的語無倫次:“怎么自己忘了躲呢!”
被燙到的那個瞬間其實蔣云程還覺得自己英雄救美挺帥的,但這種想法只持續(xù)到被燙到一秒后,因為實在是太他媽疼了!
他毫無形象地抱著腿,疼到齜牙咧嘴:“水關(guān)小點??!小點??!太疼了?。 ?/p>
簡然一邊心疼他,一邊看他這個樣子又不禁覺得好笑。
藺飛飛從楊豐久父親他老人家那里要來燙傷膏,簡然把蔣云程攙到剛才她鋸木板踩著的椅子上。
藺飛飛打開藥膏擠到手上,只聽蔣云程略帶不滿的語氣說:“你不給我上藥?。俊?/p>
藺飛飛抬頭,看見他正在對著簡然說話。
簡然一想也對,畢竟蔣云程是因為她才受傷的,她剛要接過藺飛飛手里的燙傷膏,燙傷膏卻已經(jīng)到另一個人手上了。
一直陪楊豐久大師下棋的徐陳硯,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(xiàn)在這里的。
蔣云程坐著,仰頭看著徐陳硯。
即使身后披著那么強勁的日光,卻仍然蓋不過他冷漠的眼神,像結(jié)了層霜。
他說:“我來。”
“不用啦?!焙喨荒眠^他手里的藥,蹲下來擠到手上,“他是因為我受傷的,我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給他上藥?!?/p>
蔣云程低頭,看著正在擠藥的簡然,忽然很想摸一摸她的頭頂。
他手還沒伸出去,已經(jīng)有另一只骨節(jié)分明的手,做了這個動作。
徐陳硯蹲在她身邊,摸了摸她蓬松的頭頂,順手把她擠到手指尖上的藥蹭到自己手上,他說:“你手一直在鋸木頭,臟,別把他的傷口感染了?!?/p>
簡然覺得他說得對,聽話地收回手,兩只手一起搭在膝蓋上。
蔣云程拼命把腿往后縮,掙扎道:“沒事,我皮糙肉厚,我不怕感染!”
簡然笑著說:“得了吧你,就你最細皮嫩肉了,還是聽躺躺貓的話吧,他不會害你的?!?/p>
徐陳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,淡淡重復(fù)道:“聽到了嗎?聽我的吧?!?/p>
蔣云程:“……”
徐陳硯倒是沒公報私仇,給蔣云程上藥的力度還是很輕的。
但越是這樣,蔣小少爺卻覺得屈辱。
他屈辱地打開手機,開始搜:燕城哪座廟轉(zhuǎn)運最靈…………
在他們上藥的時候,藺飛飛和高銳生已經(jīng)重新把水桶做好了。
之前他們已經(jīng)做出了大概的形狀,這次高銳生只是把鐵絲多擰了幾圈,使鐵絲網(wǎng)更加牢固。
蔣云程即使腿受傷,卻也停下腳步休息,跟著他們一起上山,希望能親眼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