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荃略一猶豫,點頭道:“藥鋪的孫掌柜跟了我十幾年,忠心耿耿,而且精通醫(yī)術(shù),這樣的藥方對他來說應(yīng)該不難,我這就去找他配藥!”
走到門口時,駐足問道:“忘了問侄女要多少劑量?是在茶碗里面用,還是壇子中?”
“井里!”武如意面無表情的吐出了兩個字。
陸荃一陣駭然,額頭見汗。
但對于這個在未來可以帶領(lǐng)陸氏走上巔峰的養(yǎng)侄女,陸荃也不敢多說什么,只有唯諾點頭的份:“叔父這就去辦!”
小半個時辰之后,陸荃提了一黑一白的兩包藥回來,鄭重的交到了侄女的手中:“這藥是孫掌柜精心配置的,無色無味,足可讓數(shù)千人上吐下瀉,如意使用的時候千萬要三思??!白色的藥物是解藥,用開水煮沸飲用便可以止泄止痛,侄女可一定要記好了!”
“多謝叔父大人的協(xié)助,等侄女將來有出息了,不會忘了你的大恩!”
對于陸荃的表現(xiàn)武如意很滿意,給了一個美好的許諾,最后叮囑道,“此事干系重大,叔父千萬莫要泄露出去!”
陸荃笑笑:“侄女這是說哪里話,咱們都是一家人!叔父相信如意不會亂來的,這樣做一定有苦衷!”
武如意將兩包藥攜帶好,起身準(zhǔn)備離開,出門前叮囑道:“今晚讓我們陸家所有的仆人熬個通宵,煮上足可供應(yīng)幾萬人的白米粥,明天一大早就送到江邊。侄女要對難民施粥!”
“數(shù)萬人?”陸荃一驚,“只怕需要數(shù)千石粟米吧?”
武如意語氣決絕,容不得半點質(zhì)疑:“只能多不能少!我們陸家糧倉的米不夠了就去別家買,總之天亮之前一定要送到江邊!”
“好吧,我們陸家在金陵的雇工加上仆人至少六七百,在天亮之前應(yīng)該可以做到。”陸荃擦擦汗,應(yīng)承了下來。
武如意點點頭,最后吩咐道:“還要準(zhǔn)備黑狗一只,漁網(wǎng)一張!天亮之時,派人與米粥一塊送到江邊!”
“莫非如意遇上會妖術(shù)之人了?”聽侄女提到黑狗,陸荃似有所悟的問道。
“有妖道詆毀與我,我必然讓他死的心服口服!”
武如意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話后,大踏步的走出了密室,翻身上馬,引領(lǐng)著十幾名隨從出了陸家別宅。
出城和進(jìn)城一樣順利,半個時辰之后,武如意一行又回到了江岸邊。
秋高氣爽,彎月掛在半空照耀著江畔,顯得冷冷清清。
在月色的照耀下,岸邊正有數(shù)萬流民徹夜等待著坐船返回對面的故鄉(xiāng),漂泊的日子實在凄苦,這些飽受戰(zhàn)火暴政摧殘的百姓恨不能盡快回到故鄉(xiāng)的懷抱。
雖然江面上的渡船晝夜擺渡,但一天下來也就是將將只能運送到對岸萬余人而已,在江南等著過江的難民至少還有數(shù)萬人,而且每天都會有新的返鄉(xiāng)難民到江邊聚集。因此雖然江面上的渡船來回穿梭,但等著過江的百姓卻不見少。
數(shù)萬難民在江畔綿延數(shù)里,而于吉的茅屋就在一座小山坡之下,打馬靠近,依稀可以看到里面還有燭光。
武如意翻身下馬,招呼了一名隨從,貼耳吩咐道:“將這藥偷偷的灑入那妖道的井中!”
這些門客跟隨了陸駿多年,深受陸氏恩惠,都是些可以為了陸家舍棄性命的漢子。忠誠性絕不是剛認(rèn)識不久的高長恭可以相比的,這也是武如意沒有帶高長恭回城的原因。
門客從武如意手里接過藥包,點頭道:“小娘子放心,小人必?zé)o差錯!”
待門客剛走幾步之后,武如意卻又改變了主意,召喚回來叮囑道:“這妖道詭異的很,我只怕你就這樣去投藥會暴露了行蹤,反而弄巧成拙。還是由我先進(jìn)茅屋纏住他,你再伺機投藥,這樣才能萬無一失!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