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腦子是塊鹽堿地。
“又忘了嗎?”她嘆了口氣,溫柔的笑,“過來(lái),延星。乖,這不算懲罰,只是……幫你找找感覺?!?/p>
那間暗房不大,氤氳著一層詭異的紅光,像浸在血水里的子宮,墻上掛著新沖洗的照片。
軟鞭、木板。諸般鞭撻我身。
膝蓋跪著。被束縛著。
她借那紅光觀摩我。
她背著光,像一個(gè)被剝離了實(shí)體的影子,臉龐在紅光里顯得幽深。
起初是痛??赏吹綐O致,竟生出一種奇異的、扭曲的歡愉。
痛與愉悅交纏的頂點(diǎn),眼神失焦的那個(gè)瞬間——她按下了快門。
我軟軟地癱在地上。
她看不見,或者說(shuō),她不在乎。
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底片,放入顯影液中,朝我招手,聲音里是藏不住的期待和興奮。
“延星,快來(lái)看呀?!?/p>
“好期待哦……”
我只好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地挪過去,將頭虛虛地倚在她肩上。我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溫?zé)?,卻不敢真的靠實(shí)了。
“嗚…抱抱我。天星?!?/p>
我聽見自己用氣聲說(shuō)。
她沒有回應(yīng)。她的全部心神,都在那盆藥水里。我們一同看著影像一點(diǎn)點(diǎn)浮現(xiàn)。變得清晰。
直到徹底定格。
她溫?zé)岬纳眢w緊緊抱住我。
“延星啊,”她在我的耳邊,如獲至寶地喟嘆,“你真是我的繆斯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