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凈蕓萬萬沒料到,在浴室中將自己清洗干凈、泡了澡后,一跨出門,她此時最不想見到男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里。
“你……”心一凜,她白著小臉瞪住雷鈞,小手不由自主地抓緊浴袍的前襟。
那雙深沉的男性眼瞳多了些什么,比火焰還要烈,比烈酒還醇,直勾勾與她對凝了好幾秒,久到她以為雙腿發(fā)軟到幾要滑落地面,才聽見他啟唇?!疤m姨剛才打電話給韓醫(yī)生,韓醫(yī)生又打電話給我?!甭灶D,他目光微湛,“你生病了?哪里不舒服?”
“我……”她點頭也不是,搖頭也不是,小臉泛紅,“我沒事……”
“沒事的話,蘭姨不會專程請韓醫(yī)生過來?!彼蛎虮〈?,聲音放得更緩,“是我昨晚太粗暴,傷到你了?”
嗄?!這下子,方凈蕓臉蛋真是爆紅,熱得都快冒煙。
難堪地撇開小臉,她腳步微躓,下一瞬,人已落入雷鈞強壯的臂彎里。
小嘴輕嚅,原要出聲抗議,但想想還是沉默了,由著他將她抱至床上。
在她進(jìn)去浴室的這段時間,蘭姨除聯(lián)絡(luò)醫(yī)生前來一趟外,也已動作迅速地整理過臥房,把床單換過,丟在地毯上的衣物也都收拾整齊了。
“你有沒有什么話要告訴我?”雷鈞摸摸她柔滑的臉蛋,低柔的嗓音像要魅惑誰似的,不容抗拒。
方凈蕓咬咬唇,明知不該貪戀他的溫柔,她的心仍因他的碰觸悸動不已。
動情的女人就是這么笨,笨到無可救藥啊……
“你……公司不忙嗎?你不需要留在這里?!边€能告訴他什么話?她只希望等會兒韓醫(yī)生來時,他別在場。
雷鈞靜默地看著她幾秒,薄唇又掀,“我沒讓韓醫(yī)生來?!?/p>
“啊?”她微怔。
“我會安排你直接住進(jìn)醫(yī)院,做全套的檢查。”
“什么?不用的……我又沒事,為什么要住院檢查?”這太荒謬。
雷鈞輕扣她細(xì)致的下巴,瞳底湛光,淡淡道:“你可能懷了我的孩子,我要你和孩子健建康康,不允許出半點差錯?!?/p>
“啊?!”這下方凈蕓完全愣住了。她還以為他仍被蒙在鼓里,不曉得蘭姨請醫(yī)生過來的用意。
“你……你都知道了……”她微微地喘息,眼睛瞪得圓滾滾。
雷鈞英俊的臉龐似笑非笑?!坝H愛的小蕓,沒有什么事可以逃過我的眼睛,特別是與你有關(guān)的事?!?/p>
她呼吸略促,紅著臉,有些賭氣地說:“又不確定是不是真有孩子……我不要去醫(yī)院。”
“你非去不可?!?/p>
“我不要?!?/p>
“聽話?!彼曇粢怀痢?/p>
“不要!我不要去!不要去!不要去……”她迭聲嚷著,弓起身子轉(zhuǎn)向另一邊,把小臉委屈地埋進(jìn)柔軟的枕頭里。
近來,她變得很愛流淚,動不動就陷入低潮的情緒里。她也不想這樣,但偏偏莫可奈何,害她越來越討厭自己。
“你走開!嗚嗚嗚……不要管我!走開啦……”他只會欺負(fù)她、傷她的心,她想和他斷個一干二凈,為什么這么難?心好痛啊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一只粗獷的大手撫著她的頭,試著將她哭得好凄慘的小臉扳過來,她偏偏不從,委屈上心頭,她忽地張口咬住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