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海鱷神說罷,忽然狂奔幾步,雙掌狠狠拍出。
嘭的一聲大響,一塊半人高的大石,竟被他拍得四分五裂!
紛飛粉塵間,一道黑影躍起,三支短箭品字型激射而至。
南海鱷神不躲不擋,肚子一挺,啪啪啪三聲響動(dòng),短箭彈飛。
姜明哲心中一動(dòng),這動(dòng)靜,不像什么硬功,這廝衣服里應(yīng)該穿了個(gè)內(nèi)甲,多半便是鱷魚皮的,說不定還是一條鱷魚王,不然沒有這么硬。
這時(shí)那道黑影落地,黑衣黑面幕,點(diǎn)漆黑眼珠,木婉清居然沒走!
姜明哲方才大戰(zhàn)南海鱷神,注意力高度集中,只聽得阿紫催了幾人快走,以為他們盡數(shù)離開,萬萬沒想到木婉清居然留了下來。
一股子無名火,自涌泉穴燒到百會(huì)穴。
“誰讓你留下來的!我不是讓你們走么!”姜明哲氣得低吼。
木婉清抽出背后寶劍,不眨眼盯著南海鱷神,冷冰冰道:“你算老幾,我憑什么聽你的?這人是沖我來的,一人做事一人當(dāng),輪不到你替我擋災(zāi)。”
她說姜明哲算是老幾時(shí),姜明哲立刻就打算離開,他可不是段譽(yù),心軟的棉花糖一般,死皮賴臉也要救人。
但聽到“一人做事一人當(dāng)”,卻又停下了腳。
一個(gè)自出生便跟著“師父”,在荒山野嶺住了十八年的人,待人接物上若沒有欠缺,那才是怪事。
倒是無意流露的這份擔(dān)當(dāng),能看出其天性不壞。
姜明哲嘆一口氣道:“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,四大惡人早就定好了在這無量山主峰相聚,人家堂堂天下第二惡人,怎么可能沖著你一個(gè)小丫頭來?”
南海鱷神聽了連連點(diǎn)頭:“不錯(cuò),不錯(cuò),老子堂堂天下第二惡人,要對(duì)付你不過是吹口氣的事,還值得特意追殺么?不過你殺了我的愛徒孫三霸,既然遇上了,老子自然要替她報(bào)仇。”
說罷斜睨姜明哲:“小子,老子有意抬舉你做了第四惡人,你動(dòng)手吧,折磨得她越慘,老子越佩服你夠惡?!?/p>
姜明哲笑道:“前輩說笑了,云中鶴那個(gè)色鬼,就是因?yàn)樨澔ê蒙^無恥,所以才不配做惡人,我得前輩看好,豈能學(xué)云中鶴折磨女人?”
南海鱷神瞪起豆子眼道:“老子又沒讓你采花,只是讓你折磨她,和姓云的豈能相提并論?你爪法練的不錯(cuò),先把她四肢撕碎了讓老子瞧瞧?!?/p>
姜明哲搖頭笑道:“晚輩平生只打強(qiáng)手,對(duì)付婦孺還算什么惡漢,那是欺軟怕硬的小人。再說了,你那徒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,死了正好,你若真替他報(bào)了仇,他在地下都要笑你這師父是呆瓜!”
南海鱷神大怒,扭身就是一拳,姜明哲提防之心始終不曾松懈,腳底一蹭,斜斜閃過。
南海鱷神怒道:“你懂個(gè)屁!老子是大惡人,徒弟自然不是什么好東西,只是老子南海一派,歷代都是單傳,她害死孫三霸,老子十幾年辛苦毀于一旦,還要再收徒弟從頭教起,他媽的,耽誤老子做多少惡事?”
姜明哲嘆道:“前輩雖是惡人,卻是太過厚道,我若不加點(diǎn)破,前輩怕是要被那逆徒瞞一輩子!前輩,你那徒弟的名字,只怕是后來改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