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專畢業(yè)聚會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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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廂里,彩色射燈在天花板上旋轉出迷離的光。我握著話筒唱到《后來》的副歌部分,眼淚突然毫無預兆地涌上來,模糊了屏幕上的歌詞。周圍的起哄聲、碰杯聲、笑聲混在一起,卻襯得心里越發(fā)空曠。
“小雅,到你了!”
班長把真心話大冒險的轉盤推到我面前,酒瓶口穩(wěn)穩(wěn)地指向
“真心話”。他擠眉弄眼地壞笑,“快說,你手機里那個置頂的‘星星’是誰?是不是男朋友?”
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我攥著衣角笑了笑,心跳快得像要沖出胸腔。朱星這個名字在舌尖打轉,卻怎么也說不出口
——
他是我藏了三年的秘密,是深夜通話里的依靠,是
“嫂子”
名義下的特殊存在,唯獨不是能坦然說出口的男朋友。
“快說快說!”
通學們拍著桌子起哄,啤酒沫濺在桌布上,暈開小小的濕痕。
“是……
是我哥哥。”
我端起面前的啤酒猛灌一口,冰涼的液l滑過喉嚨,卻壓不住發(fā)燙的臉頰。這個借口用了三年,從高中到大專,每次被問起,都用
“哥哥”
這個身份搪塞過去。
“哥哥?”
室友顯然不信,她搶過我的手機晃了晃,“那你敢不敢現在給他打電話,問他‘我找男朋友你會吃醋嗎’?”
酒精壯膽,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。手指在通訊錄里劃過那個熟悉的柴犬頭像,指尖因為緊張微微發(fā)顫。電話接通的瞬間,包廂里的喧鬧聲奇跡般地消失了,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。
“喂?小雅?怎么這么晚打電話?”
朱星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,帶著剛睡醒的沙啞,背景里有老式掛鐘的滴答聲。
周圍的通學都屏住呼吸,豎著耳朵聽。我深吸一口氣,對著話筒問出那句話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:“朱星,我找男朋友你會吃醋嗎?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,空氣安靜得能聽到自已的心跳。彩色射燈旋轉到我臉上,暖黃色的光把眼淚照得無所遁形。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,準備找借口掛電話時,他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,帶著點認真,又有點委屈:“會,很酸的那種?!?/p>
包廂里瞬間爆發(fā)出起哄聲,室友激動地拍著我的肩膀,班長吹著口哨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