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內(nèi),二亮沒有結實地跪在算盤上,肌肉僵硬地控制膝蓋盡量不要碰到算盤珠子上,那樣會更疼。
他現(xiàn)在有些后悔了,就不應該一時心軟向林媛枝遞消息,這下觸到殷疏寒的逆鱗,只是讓他跪算盤已經(jīng)是開恩了。
殷疏寒進書房就看見二亮滿頭大汗,雙腿直打顫,眼睛仔細盯著腿下的算盤,半點不敢漏神,連殷疏寒靠近了他都沒注意。
“算盤珠子離你的腿八百里遠。”
二亮抬頭看正垂眸的殷疏寒,自知自己做錯了事,腿上瞬間泄了力,“咚”一聲跪在算盤上,珠子滾動撞在一起。
殷疏寒也只是警告他,當然不會真讓他一直跪著:“起來吧。”
二亮麻溜雙手一撐,靈活站起身,沖著殷疏寒滿臉愧疚:“少爺,我知道錯了,我也沒想到她能來這么快,我就是……我就是見林小姐是真心在意喜雀小姐,我一個心軟就跟她說了?!?/p>
“心軟啊,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子還懂得憐香惜玉啊?!?/p>
二亮撓了撓頭,有些不好意思:“少爺,您就別打趣我了,我怎么回事憐香惜玉的人,我這不是怕喜雀小姐不開心,她不開心您就不開心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,你就先讓林媛枝開心?!币笫韬@然不想聽他狡辯,“你知道的,我最討厭背叛,無論理由是好是壞,你的主子是我。”
“我明白,我保證沒有下次。”二亮松了口氣,快步上前替殷疏寒倒好茶。
殷疏寒受用地品嘗一口,這么多天緊繃的精神終于松懈下來,他聽見門外佳霜念叨萬喜雀的聲音,心里踏實不少。
他貌似無意開口問二亮:“這個家不能缺了女主人,你說這女主人什么時候進門合適?!?/p>
二亮后脊梁發(fā)涼,這才是真正的送命題。自家少爺問出口,就意味著則他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打算,只不過不想通過自己的嘴說出來罷,這個罪人終究還是要別人來做才好。
“少爺,您是想成家了?現(xiàn)在可能不太好,雖說守孝期不能嫁娶是陋習,但咱殷家喪事剛過一個月,您現(xiàn)在要是想成家,可能還是會落人口舌。要不,您再等等?”
二亮說得極盡委婉,但意思很清楚。殷疏寒自然也明白,他睨了二亮一眼,似是在怪他不順著自己的意思搭話。
細想起來,現(xiàn)在要是娶萬喜雀出門確實有些著急。
為什么會這么急,因為殷疏寒擔心夜長夢多,萬喜雀遲早會從他身邊溜走,哪怕是關在自己打造的金絲籠中,他也擔心。
“少爺,您別怪我多嘴?,F(xiàn)在喜雀小姐身體還沒恢復,她的事情現(xiàn)在都還沒解決,肯定沒心思考慮婚姻大事,不如您給她點時間,你們也再培養(yǎng)培養(yǎng)感情,然后再水到渠成,娶喜雀小姐進門也來得及。”
“你還真是想得明白?!币笫韬涑盁嶂S,他沒再繼續(xù)這個話題,他就多余問這個楞子,“聽說唐亮把自己家都砸了,在道上下了追殺令,找那個通風報信的管家,那個管家人已經(jīng)安全送走了吧?”
“送走了,他拿了錢頭也沒回,家里老娘都沒管,他自己坐最早的一班火車逃了?!倍撂崞疬@事都覺得離譜,“他老娘腦袋不清醒,也做不了飯吃,我自作主張把她送到療養(yǎng)院去了?!?/p>
二亮不知道自己母親什么樣,但大夫人給了他家,讓他知道被母親疼愛是什么樣子,見證蕭朝月死亡事情后,他見不得當母親的受罪。
”你自己處理好,唐亮那邊接著派人盯著,他這兩天肯定會去找東瀛人。萬喜雀還活著的事封鎖好,讓那位林大小姐別多嘴?!币笫韬愿赖馈?/p>
樓上,萬喜雀正在接受大夫檢查,這次殷家費盡心思找了個位還精通外傷的婦科女大夫,這是殷疏寒特意要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