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,只要一靠近這座酒肆,就能聽見里頭的喧鬧聲,可是今天,當(dāng)張郁仁站在酒肆門前的時候,里面,卻安靜的仿佛什么都沒有。
張郁仁站在那里許久,他抬頭看向那盞紅燈籠,許久以后,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隨后,推開了那扇緊閉的大門。
門被打開的那瞬間,刀刃相撞,下一瞬,兩把長刀便架在了張郁仁的脖子上。
張九甚至來不及呼救,就被人抓住雙手,死死的摁在了地上。
張郁仁的唇,擰成了一條直線,他緊緊的盯著坐在里面的那個人。
他背對著門口,讓人瞧不清楚他的樣子,可他通身的氣派,顯然,不是杭州的人。
“你們是誰!”張郁仁頂著脖子上的兩把長刀,緩緩開口道。
背對著門口坐著的男人并沒有轉(zhuǎn)過身,只是輕輕的笑了一聲:“張大公子明知這里有陷阱還非要闖進(jìn)來,是舍不得這酒肆底下的鬼樊樓,還是舍不得自己的那條狗命?”
張郁仁摸不透面前這個人的來路,他盯著他許久,最后才開口道:“我不知道你是誰,但是你既然能夠查到這里,那想必你很清楚,這里真正的主子并不是我,我不過就是一個替罪羔羊,你抓了我,并不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東西?!?/p>
男人緩緩轉(zhuǎn)過身來,清冷的臉上一雙模子幽黑的仿佛可以看到他的靈魂。
易子川看著面前的張郁仁,勾了勾唇角,隨后笑了一聲:“所以張大公子明知今日來這里,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,卻還是硬著頭皮來,是想要見我?”
張郁仁緊張的咽了咽口水,然后看向面前的易子川,他不曾見過他自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,只是瞧著他這通身的氣派,心里頭明了了幾分,知道面前的這位多半也是上頭來的那位。
他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兩把大刀,然后又抬起頭看向不遠(yuǎn)處的易子川:“貴人若是不介意,不如讓我進(jìn)去說話?!?/p>
易子川微微抬眼下一瞬,他脖子上的那兩把長刀也被收了回去。
秦蒼皺著眉頭上前,將張郁仁一把推到易子川的面前。
張郁仁一陣踉蹌,差一點(diǎn)就直接跪倒在了易子川的面前。
平日里進(jìn)進(jìn)出出都有人伺候的張郁仁,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?
他雖然心有不甘,但是強(qiáng)權(quán)在前,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受了。
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衫,目光掃視一圈,立刻就發(fā)現(xiàn)了被綁在角落里的掌柜。
掌柜的眼里滿是驚恐,臉上更是布滿了傷痕,顯然是被教訓(xùn)過了。
張郁仁抬手握住自己不受控制瘋狂顫抖的那只手,然后緩緩抬頭看向面前的易子川:“貴人怎么稱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