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養(yǎng)堂位于城南郊外的一處僻靜之地。
夏簡兮幫著將最后一位受了傷不良于行的女子抬進(jìn)屋子以后,發(fā)梢已經(jīng)被汗水浸透。
“夏小姐,真是辛苦了,我提前讓人準(zhǔn)備了冰酥酪,您嘗一嘗!”靈南娘子端著一個托盤,上頭擺了好幾碗冰酥酪。
夏簡兮看著面前同樣滿頭大汗的靈南娘子,便說道:“娘子也歇一歇吧,這天實(shí)在是熱的厲害,好在這院子南北通透,院子里也栽種了許多樹,沒有那么熱,不然這個夏天都不知道怎么熬!”
靈南娘子將冰酥酪放到夏簡兮的手里:“王爺早早的派人收拾過,院子里處處通風(fēng),只要不在太陽底下站著,也是涼快的在!”
夏簡兮看著碗里的冰酥酪,忍不住看向靈南娘子:“娘子還備了這些,今早,怕是起了個大早吧!”
“我在府里閑著也是閑著,年紀(jì)大了,也就沒那么多的覺,早上起來的早,便做了一些,正巧帶過來了!”靈南娘子說著,便跟著夏簡兮在一旁的臺階上坐下,“醉香樓我是不會再去了,如今日日待在家里,無聊的很,來這里幫忙,日子還能過得快些!”
“好不容易可以過上好日子了,日子過得慢一些,也不要緊啊!”夏簡兮看著停在不遠(yuǎn)處的馬車,笑著吃了一口冰酥酪。
靈南娘子微微紅了臉:“總要有些事情做,不然日日在家里等著他回府,所有的盼頭都變成了他,那日子也難捱的緊,他有他的事情要做,我也該有點(diǎn)自己的事情去做!”
夏簡兮倒是并沒有反駁。
人,尤其是女人,是不能完完全全指望別人的!
“我原本想著,等她們都好了,便在外頭開一處染布坊,我外祖家有做這門生意的門道,一處專門的染料坊養(yǎng)活這些女子想必也是綽綽有余的,只是……”夏簡兮說著,露出來幾分為難的樣子。
“只是什么?”靈南娘子不由的看向夏簡兮。
夏簡兮緩緩回頭看向靈南娘子:“只是,若是要置辦一處染料坊,要做的事情太多,我怕是抽不出空來,又尋不到靠譜的管事,近來一直都在發(fā)愁,不知道怎么辦才好!”
靈南娘子頓了頓,隨后感慨道:“是這個道理,做買賣的,有一個靠譜的管事,可比什么都要緊!”
夏簡兮見靈南娘子很認(rèn)真的在幫她想怎么辦,便輕笑了一聲:“既然娘子閑來無事,要不,娘子來幫我料理這處染料坊?”
靈南娘子一驚,隨后趕緊搖手:“不成,不成,這哪成啊,那什么染料坊的活計,我是完全沒做過,哪里能做這樣的事情!”
夏簡兮輕笑,隨后說道:“我會從外祖父那里,請個師傅來教導(dǎo),娘子這般聰慧,定然是能學(xué)會的,不過,我也不是請娘子來做管事,只是想請娘子來入個股!”
“入股?”靈南娘子很是詫異的看向面前的夏簡兮。
“對,我出錢,娘子出力,那娘子,也就算是半個老板,若是有營收,那便是五五分,您看可以嗎?”夏簡兮笑盈盈的看著面前的靈南娘子。
靈南娘子有些猶豫。
夏簡兮也不著急,只是說道:“娘子考慮考慮,畢竟,我做那染料坊也只是想給這些女子一個容身之處,在這個世道下,女子有份賺錢的活計,才有法子活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