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簡兮也不著急,只是說道:“娘子考慮考慮,畢竟,我做那染料坊也只是想給這些女子一個容身之處,在這個世道下,女子有份賺錢的活計,才有法子活下去!”
“我,我想想,我只是擔(dān)心,我什么都不會,會虧了你的銀子!”靈南娘子有些不安的說道。
夏簡兮笑了笑:“不妨事,就算真的虧了也不妨事,我最多的就是銀子了!”
夏簡兮話音一落,遠(yuǎn)遠(yuǎn)的傳來一聲悶悶的笑聲。
她下意識的抬頭看過去,就瞧見易子川坐在輪椅上被秦蒼緩緩?fù)屏诉^來。
“王爺什么時候都學(xué)會聽墻角了?”夏簡兮看著不遠(yuǎn)處的易子川,淡淡的開口道,嘴上恭敬的喊王爺,身體卻沒有半點要起來的意思。
易子川聽著夏簡兮的話,莫名的察覺到了一絲怒氣,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了面前的這位大小姐,但還是開口說道:“夏小姐坐在大門口講,我光明正大的聽,怎么就算是聽墻角了呢?”
夏簡兮看著面前坐在輪椅上的易子川,不知道為什么,心里總有一股無名火,她將手里吃了一半的冰酥酪放到一旁的托盤上,隨后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塵,便站了起來:“你啊看起來,是我擋了王爺?shù)穆妨?,那我讓開便是!”
沒等易子川說話,夏簡兮便轉(zhuǎn)身離開,連個眼神都沒留給他。
易子川看著滿是怒氣,快步離去的夏簡兮,不由的一頭霧水:“我怎么惹到她了?”
一旁的秦蒼自然也不明白,滿臉困惑:“莫不是因為,王爺方才笑的太難聽了?”
易子川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秦蒼,隨后看向靈南娘子:“娘子這幾日辛苦了!”
“應(yīng)該的,都是女子,幫幫她們也是應(yīng)該的!”靈南娘子說完,便看著夏簡兮遠(yuǎn)去的背影,輕聲說道,“夏小姐瞧著是生氣了,王爺還是快些去哄哄,女兒家嘛,難免有些小脾氣,王爺多擔(dān)待些才是!”
“本王又沒招惹她,做什么去哄她!”易子川輕哼了一聲,隨后看了一眼秦蒼,二人便往一旁去了。
大門口很快就只剩下靈南娘子一人,她看著秦蒼推著易子川離去,直到他們二人徹底消失在盡頭,她才彎腰端起地上的托盤:“年輕人,總是嘴硬,等到錯過了,連后悔都來不及!”
推著易子川緩緩?fù)暗那厣n,想著靈南娘子的話,不由的低聲說道:“王爺,要不,咱們?nèi)フ艺蚁男〗?,萬一……”
“萬一什么?”易子川挑眉,“本王又沒招她沒惹她的,你要是顯得沒事干,就給本王去清點清點,看看東西都搬過來了沒有,要是少什么多什么的,仔細(xì)你的皮!”
平白挨了一頓斥的秦蒼撇了撇嘴,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清點物件了。
易子川坐在回廊下,看著不遠(yuǎn)處忙著整理東西的管事們,猶豫了很久,最后還是轉(zhuǎn)著輪椅,默默的往后院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后院的路,為了好清掃,鋪了一層石板,輪子滾過石板的時候,會發(fā)出擱楞擱楞的聲音,所以遠(yuǎn)遠(yuǎn)的,夏簡兮就知道,易子川過來了。
易子川找到夏簡兮的時候,她正蹲在那里,給一個小姑娘整理頭發(fā),聽到易子川過來的聲音以后,才站起身,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,讓她回屋子里去吃冰酥酪。
小姑娘受了罪,如今瞧見男子便會害怕,一抬頭,便瞧見緩緩向著她們過去的易子川,她身子一顫,立刻轉(zhuǎn)身往遠(yuǎn)處的屋子里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