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聽過數(shù)次“娶”。
而今德樓。
云姜愿住,便由她去住。
有了大明臺,還要什么章德樓呢?
阿磐仰頭沖謝玄笑,接來鎖鑰,捂在心口。
滿腹的話都在喉腔了,這滿腹的話也只用一聲溫柔的“大人”就表明了自己的心跡。
哦,還不止。
除了這鎖鑰,那人還把什么東西塞進了她的手心。
清涼溫潤,十分熟悉。
阿磐垂眉看,是他的玉扳指。
能調(diào)動虎賁,號令三軍的玉扳指。
那人笑著,“父君留下的,是謝氏的傳承?!?/p>
啊,也不知怎么,原本兩手空空,一無所有,突然就家累千金,腰纏萬貫了。
那修長好看的手將她整個柔荑都包裹了起來,那一對寬大的袍袖就似每一個纏綿的夜一樣交疊一起,“將來,你再留給阿硯?!?/p>
阿磐心里多歡喜啊,她點頭應(yīng)著,“好,留給阿硯?!?/p>
她還把玉璧取出來,取出來給她的大人看,“大人,姐姐把玉璧還給我了!”
這是她父親的遺物。
他的心跳得可真有力啊!
好似金鼓喧闐,萬馬奔騰,山鳴谷應(yīng)。
他的心有力搏動,好似擊鼓迎敵,又好似鳴金收兵,她因靠得近,聽得便尤為清晰。
后頸一緊。
下頜一抬。
少頃唇瓣一暖,那人竟已俯首吻了下來。
阿磐心中蕩然一空,繼而怦怦咚咚有如鹿撞。
初時不過是一頭小鹿,緊接著便有無數(shù)小鹿接踵而來,橫沖直撞,把她一顆心撞得凹凸不平,坑坑洼洼。
哦,不,這無數(shù)的鹿不止在撞她一人,隔著幾重的衣袍,她聽見亦有一群鹿正在猛烈地撞擊那人的心門,鹿鳴呦呦,哐哐啷啷,便似要把他的心門重重地撞開。
當真是一個溫柔又纏綿的吻吶!
她滿門心思都在那個吻上,不知他的手何時竟攬住了她的腰身。
身后的木紗門一闔,那人將她攔腰抱起,大步往湯泉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