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再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了。
從前放出去的狠話,到頭來也只算是一句笑話了。
阿磐笑著望他,“恭喜將軍了?!?/p>
她以為謝韶聽了這樣的話會非常得意,會發(fā)出他這些日子里最常聽見的冷笑,可竟也沒有。
那木石心腸的人竟沒有沖她冷笑,也沒有再揶揄,只是神色沉沉的,并沒有再說什么話。
想來,贏一個原本出身低賤的人,并非戰(zhàn)場殺敵,也并沒有什么太過高興的。
放她們進了殿,一行人皆是心事重重。
趙媼哭著收拾起家當來,真難想象,都五十多歲的人了,還能因為要搬家的事哭成那副模樣。
莫娘趁趙媼收拾東西的空當,過來低聲地問她,“夫人,果真要搬出大明臺嗎?”
是啊,果真要搬出。
不搬也要被謝韶攆出去,那又何必呢,她是謝硯和挽兒的生母,不為自己,也要為孩子留點兒體面。
莫娘愁得嘆氣,“那那二公子以后可怎么辦呢?”
是啊,謝密可怎么辦呢?
你瞧那個孩子,他呆呆地待在莫娘懷中,不聲也不響的,以后可怎么辦呢?
一屋子的人皆是唉聲嘆氣,愁眉苦臉的。
阿磐也只能道,“稚子無辜,我總會護好他?!?/p>
莫娘點點頭,抹了眼淚,“二公子有夫人這樣的母親,真是他的福氣和造化啊。”
收拾了沒有多久,行裝也就收拾完了。
住進大明臺才幾日呢,這里的東西大多都不屬于她。
不過帶上幾件換洗的袍子罷了,沒什么多余的。
大明臺那些華袍啊金簪啊玉墜啊,都是為新王后所備,原本也不是她的。
阿磐笑她,“沒什么可收拾的。柜子里有把劍,還有個小盒子,嬤嬤記得帶著?!?/p>
趙媼依言從柜子里翻了出來,奇道,“這把劍看著眼熟,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。”
說著又要打開小盒子,“這里面是什么?可是大王先前給的鎖鑰?”
趙媼說的那把鎖鑰,鎖著的是兩屋子嫁妝。
那把鎖鑰也許還在東壁吧,去歲九月離開東壁時,并沒有帶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