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筠現(xiàn)在更關(guān)心另一件事,他問陳如景:“最后一個問題,緋月蝶怎么來的。”
他表情嚴肅,大有陳如景不好好回答就順手殺了他的意思。
陳如景頗有些頭大,覺得自己說也得死,不說也得死,他煩躁地撓撓頭,眼珠子一轉(zhuǎn)悠扯著謝淮之的袖子躲在他身后。
“隋遇給魔尊的,我偷偷看到的,你要不信你就是承認和他有私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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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誼像是墻角潮shi的霉斑……
沈筠簡直要被此人氣死,簡直胡言亂語,形狀瘋癲!
一沖動抬手就要扔出一道術(shù)法,落在陳如景身上不傷也得殘,非得叫他脫層皮。
謝淮之手疾眼快抓住他的手腕,對他搖搖頭,溫聲細語地勸慰:“不可,師弟還未找到,生死未卜?!?/p>
陳如景躲在他身后感激涕零:“小正經(jīng),我就知道你會救我?!闭f著說著還真擠出來幾滴淚,我見猶憐的勁兒演了個十成十。
沈筠狠狠瞪了他一眼,他吸了一口氣,再開口語氣冷若冰霜:“證據(jù)呢?拿不出證據(jù)誰護著你都沒用?!?/p>
陳如景撇撇嘴,心道我這滿身傷痕還不能當證據(jù)嗎,但心里這樣想他嘴上可不敢說出來,遂從頭到尾解釋一遍。
那日他因惹惱魔尊,被罰吊在房間里命人用沾了鹽水的皮鞭抽打,侍從手重,平日里又看不慣他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,于是免不了公報私仇,五十鞭下去縱使他是妖族也扛不住。
昏迷之際隱隱約約聽到有人來尋魔尊,聲音聽著怪耳熟的,好像還是他那個死對頭隋遇?
陳如景當下顧不得身上的傷了,強撐起一口氣,偷偷放了一絲神識出去。
魔尊既然能將人引到寢殿來議事,多半也沒想避著他——誰會覺得一個床上的玩意兒能鬧出什么來呢。
恰逢屋風吹開窗戶,他身上不著寸縷,頓時被凍得一哆嗦,腦子愈發(fā)清明,于是從頭到尾看到了這場對話。
隋遇一身白衣,笑若朗月入懷,立如芝蘭玉樹,擔得起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無雙的稱贊。
只是瞧著實在和五大三粗又陰險狡詐的魔尊扯不上干系,大概有一種白貓誤入耗子窟的違和感。
卻見隋遇抱著一盆花放在桌上,那花實在美麗,緋紅的花瓣只看就能想象到該有多么的嬌嫩,花瓣上的脈絡根根分明,一呼一吸之間隱隱有血液在其中流淌,驅(qū)動蝶形的花瓣,仿佛下一瞬就要展翅飛舞。
陳如景目光被那盆花吸引,竟移不開半分,愈久愈癡迷。
恰逢此時迷離之際,聽見隋遇用一把冰泠泠的好嗓子說:“此花名緋月蝶,實在妙矣,或可助你完成大業(yè)。”
魔尊眼里閃過精光,神色之間有藏不住的欣喜,他直勾勾盯著桌上那盆花,欲上手觸摸。
隋遇一挑眉,漫不經(jīng)心地說:“愈美麗屋危險,魔尊該懂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