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南鳶驚得杏眸圓睜,慌忙推開沈聿珩,聲音也不免略顯慌亂:
“小叔還是盡快離開吧?!?/p>
沈聿珩輕笑,深深看了她一眼,下一瞬,宋南鳶只覺腰間長臂一松,他的身影似乎眨眼間便在自己跟前消失了。
“小姐!”
沒時間對此感到疑惑,春荷的聲音已經(jīng)到了門前,宋南鳶定了定心神,快步走上前去,“吱呀”一聲拉開了門。
春荷、夏冰規(guī)矩地齊齊行禮,宋南鳶忙拉過二人的手,仔仔細(xì)細(xì)上下打量著,柔聲問道:“張嬤嬤可用刑了?可有受傷?”
兩人連忙搖頭,春荷小聲道:“聽說是昨日有婢女在公子處躲閑嚼舌根,這同咱們院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說著,她撇了撇嘴:“張嬤嬤可倒好,興師動眾地將人都拘了去,一查便是一天。”
夏冰促狹道:“張嬤嬤手下的人還挨個搜查了奴婢們的衣裙,只聽說叫了少爺和四姑娘院里的兩個婢女單獨(dú)去問話。”
“可問出什么來?”宋南鳶追問,只做出一副實(shí)在好奇的樣子。
春荷又搖了搖頭:“哪里問出了什么來,可張嬤嬤還是將那二人拘著,只將奴婢們這些洗清嫌疑的放了回來?!?/p>
宋南鳶輕輕頷首,還未開口,便聽見一道輕微的“咕嚕”聲。
春荷的臉頓時漲得通紅,囁嚅道:“在張嬤嬤那兒拘了一天,奴婢實(shí)在是餓壞了。”
宋南鳶不由輕輕一笑,捏了捏她的手:“也是時候用晚膳了,你們稍作休息便去準(zhǔn)備吧?!?/p>
二人請辭離開后,宋南鳶才輕嘆口氣,轉(zhuǎn)身欲到榻上休息片刻,卻見沈聿珩正斜倚在雕花椅背上,修長手指間捏著的,正是自己剛剛繡的那方手帕。
他竟未曾離開
宋南鳶深吸一口氣,冷聲道:“原不知小叔還稀罕這些姑娘家的玩意兒?!?/p>
沈聿珩輕嗤一聲,眸光定定地看著她:“什么玩意兒不要緊,端看這姑娘是誰。”
記掛著那兩個被自己所連累的奴婢,宋南鳶沒興趣思量他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,只覺得他這副將自己當(dāng)做囊中之物的做派可恨得令人窒息。
她偏頭避開沈聿珩的視線,語氣堅(jiān)定道:“南鳶在國公府已然是步履維艱,小叔休要再同我玩笑了?!?/p>
一再被她拒絕,沈聿珩卻并不惱怒,仍饒有興味地把玩著手中的帕子,答非所問道:“你的繡工極好?!?/p>
這是根本不肯放過她宋南鳶實(shí)在沒力氣再同他爭辯,只垂手立在原地,心中暗自盼望沈聿珩趕快離開。
見狀,沈聿珩站起身來,信步走到她跟前:“宋南鳶,別忘了你答應(yīng)過我什么?!?/p>
那方手帕被他捏在手中,在她眼前極迅速地晃了晃,他唇角微揚(yáng),又道:“信物本使便拿走了,你且記住”
他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宋南鳶的下巴,迫使她不得不面向自己,才又湊到她耳邊,呼出的熱氣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。
“本使的耐心有、限?!?/p>
宋南鳶只覺周身一陣寒意,再回過神時,沈聿珩已如一陣風(fēng)般從后窗處離開了。
她跌跌撞撞走到榻前癱坐下來,心中憤恨交加,卻連攥緊拳頭的力氣都沒有,正如方才被那人捏住下巴,連一絲反抗的力氣也無。
筋疲力盡地合上眼,宋南鳶抬手,摸出了掛在胸前的玉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