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陽練琴出來的時候,陸鈞就等在外頭。
少年高高的個子,這幾年長得飛快,甚至比王玠還要高一點點。
昭陽與陸鈞說話的時候,甚至還要抬頭看他。
陸鈞依舊身著玄衣,腰上戴著佩劍和匕首,不僅是昭陽的伴讀,更是護她安危的護衛(wèi)。
陸鈞臉上已經褪去了從前靦腆,雖然說話還是不多,卻是知道主動了。
特別是笑起來,那雙眼里只看著她,像是自己才是他唯一在乎的事情。
陸鈞朝著昭陽笑道:“聽說鄰國送來一匹驪馬,殿下要不要現(xiàn)在去看看?”
昭陽一聽有寶馬,立馬來了興致,趕緊就要過去。
王玠站在原地看著昭陽與陸鈞離去的背影,負著手,又抿了抿唇。
驪馬渾身漆黑,毛色如緞,摸起來舒服極了。
且馬匹高大,看起來也很結實,要是騎在上頭,定然威風凜凜。
昭陽的騎術很厲害,當即就要騎馬上去。
陸鈞趕忙攔著:“這匹馬還未調教過,聽說性情剛烈,殿下讓臣調教好了再騎吧?!?/p>
昭陽淡笑道:“不過是一匹馬,怎么調教不好?”
“我的影風不也是我調教好的?”
陸鈞還要再勸,卻勸不住昭陽,還嫌棄他礙事的擺擺手:“你先讓開些,不然待會兒碰著你了?!?/p>
陸鈞卻不敢退,護在身邊,生怕昭陽出一點事。
這頭昭陽摸了摸馬上的鬢毛,又踩著馬登翻身上了馬。
這匹驪馬格外高大,比昭陽騎的任何一匹馬都要高大。
昭陽騎上去,心里也有點發(fā)虛,卻拉著韁繩讓馬。
只是那馬果真剛烈,無論昭陽怎么拉韁繩,硬是不愿走一步,反而踢著馬腿,要將昭陽從背上抖下來。
昭陽難得來了脾氣,握緊韁繩打在馬屁股上讓它走,驪馬嘶鳴一聲,卻是在馬場上亂跑起來。
護在身邊的侍衛(wèi)亂了陣腳,紛紛過去護著,卻引得那驪馬愈加狂起來。
昭陽幾乎快夾不住馬腹,白著臉,這才有點后悔。
眼看那驪馬越來越瘋狂,陸鈞咬緊牙關沖到馬側,伸手緊緊拉著韁繩,又蹬腿上了馬背。
他環(huán)著昭陽,馬匹剛才被亮出武器的侍衛(wèi)驚住,一時半會定然安靜不下來,陸鈞抱緊了昭陽從馬背上跳下去,身上被擦出了一片血,也將昭陽護在胸前,后背貼在地面上。
只是到底沒有護好,昭陽的手肘上見了血,頓時太監(jiān)護衛(wèi)連忙帶著昭陽回殿。
昭陽是皇太女,比得上任何金貴。
昭陽看陸鈞一身血,本來要叫他一起,卻被太監(jiān)們簇擁著一聲聲心疼的送上了轎輦回去。
回了殿里,母后擔憂的陪在她身邊,太醫(yī)也著急忙慌的為她處理手肘上那一點點的擦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