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喲,這么快便想通了?準備去哪兒?”郁春嵐調(diào)侃她。
聽見她的話,計云舒有一瞬的恍惚。
說來可笑,天大地大,除了翊王府,竟再沒有她的容身之處。
她苦澀地笑了笑,道:“邊走邊看罷,京城是不會再待下去了。”
“欸,江州浮梁是我家鄉(xiāng),風景秀麗又離京師十萬八千里,不若你去那兒瞧瞧?”郁春嵐一臉憧憬道。
計云舒?zhèn)阮^瞧了她一眼,倒也沒一口回絕。
“行,若是我能到江州便去瞧瞧看,如何?”
“成啊!我跟你說,我們浮梁的米酒可是天下一絕,圣上都贊不絕口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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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晚,亥時方過,一封加急密信送到了相府外書房。
燭火通明的書房內(nèi),姚鴻禎獨自一人靜坐良久。
“報相爺!密探來信!”
“進來!”
姚鴻禎驟然起身,有一種真相將要大白的緊張感。
他急急接過信封,拆開細細看過,花白的眉毛狠狠擰成了一團。
好個陰詐狡猾的小兒,果然是金蟬脫殼!
“相爺,探子依您的吩咐,并未盯著凌煜,而是一刻不歇地盯著翊王身邊的另外一位親侍。這廝甚是機警狠辣,短短三日,咱們派去的十幾名探子只余一個活口,便冒死送來了這封密信?!?/p>
姚鴻禎長嘆一口氣,道:“照老規(guī)矩,犧牲的探子和死士每人黃金百兩予其親屬,且厚葬。”
說罷,他擺了擺手示意信使退下,喚來管家。
“去把文川叫來?!?/p>
姚文川得知宋奕沒死時是不敢置信的,他死死地盯著手中的信紙,目眥欲裂。
“這不可能!祖父,孫兒親眼見到他的尸首的!”
想那宋奕不會武功,身邊也只一個功夫厲害些的凌煜,他們可是派了上百名死士前去圍剿,怎么可能沒弄死他呢?
“障眼法罷了,那只不過是他尋得一個替死鬼?!币櫟澠>氲乜吭诔聊疽紊希袂槟?。
好你個宋奕,把我們耍得團團轉(zhuǎn)!
姚文川狠狠地撕碎了手里的信,急得來回踱步。
“祖父!您想想辦法!咱們該怎么辦?宋奕手里可是有支自衛(wèi)軍的!”
姚鴻禎撫了撫花白的胡子,目光犀利地說道:“怎么辦?開弓沒有回頭箭,他沒死便讓他再死一回!自衛(wèi)軍又如何?逆王的自衛(wèi)軍不就是亂臣賊子么?”
“只要咱們從陛下那兒拿到繼位詔書和兵符,庚兒就是新帝,京郊大營和各地兵馬皆聽他號令,區(qū)區(qū)逆王,有何可俱?”
聽見他祖父的話,姚文川才定了定神,不再慌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