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他祖父的話,姚文川才定了定神,不再慌亂。
“那祖父喚我來可是有事交待?”他問道。
姚鴻禎:“你速速去榮王府,告知庚兒宋奕沒死的事。他同你一樣沉不住氣,將我的話告訴他,讓他莫自亂陣腳,免得壞事?!?/p>
“是,孫兒受教了,這就去告訴殿下?!?/p>
姚文川面上有些掛不住,疾步出去了。
清暉堂里,計云舒堪堪睡下,在心里默默算著化骨散發(fā)效的時辰。
直從亥時等到子時,她聽著寒鴉呼吸漸漸勻緩了,這才放下心來,起身穿衣。
她從床褥下翻出一早便準備好的金銀細軟,再次仔細清點了一下,忽而聽得身后傳來寒鴉的聲音。
“姑娘,你做什么呢?”
計云舒身形僵住,不動聲色地將包袱塞到絲衾下,強裝鎮(zhèn)定道:“我起夜去解手?!?/p>
“我陪姑娘去罷?!?/p>
寒鴉并未懷疑,許是因為沒點燭火,室內黑暗,她并未發(fā)覺計云舒的異常。
凈房中,計云舒暗自咒罵著郁春嵐給的東西不靠譜,說什么藥效猛烈,她就不該聽她誆騙!
回房后,計云舒趁著寒鴉關門的功夫,抄起桌案上的瓷瓶便朝著她后頸砸去。
不料寒鴉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似的,身手利落地奪了瓷瓶不說,反將計云舒背著手壓在了門上。
計云舒大驚:“你會武功?!”
寒鴉卻卻并沒有回她的話,而是冷聲道:“姑娘,你這是做什么?”
她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,恰好能禁錮住計云舒又不會讓她吃痛。
計云舒臉上有些掛不住,一時語塞。
“呃,我我一時糊涂,我”
這蒼白又結巴的解釋,她自己都聽不下去了。
正思索著要不直接坦白說出實情時,壓著她的力道倏然松了。
計云舒疑惑回頭,只見寒鴉一聲不吭地倒在了地上。
她怔了怔,隨即蹲下身子去探她的氣息,平緩清淺,是昏迷了。
“原來她沒騙我,這化骨散對常人起效快,對習武之人卻不一樣?!?/p>
計云舒松了口氣,喃喃自語著將寒鴉搬回小榻上,又換上了她的衣服。
思慮也許外面還有黑衣人,她等足了一個時辰,估摸著那些黑衣人暈得差不多了,才帶著兩個包袱悄悄出了門,卻是往靈堂而去。
計云舒將其中一個包袱整整齊齊地放在宋奕的棺槨上,語氣輕淡道:“這狐白裘和岫玉簪是你的東西,我不會帶走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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