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?”
向榆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擔(dān)憂,上前一步,似乎想要攙扶,“您可是又夢魘了?”
她清亮的眸子里映著跳動的燭火,仿佛真的只是關(guān)心他的“舊疾”。
話音剛落,一股極其清冽、帶著淡淡薄荷和草木氣息的幽香,隨著她的靠近,絲絲縷縷地飄入蕭徹被濁氣充斥的鼻端。
這氣息如同久旱逢上的甘霖,瞬間帶來一絲沁人心脾的清涼。
蕭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,所有的理智在瞬間崩斷。
他猛地伸手,一把死死扣住了向榆纖細的手腕。
力道之大,讓向榆忍不住痛哼一聲。
下一刻,蕭徹手臂用力,狠狠地將她整個人拽進了自己滾燙的懷中。
他幾乎是粗暴地將她緊緊箍住,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,以平息體內(nèi)那滅頂?shù)淖茻帷?/p>
他急切地鼻翼翕動,貪婪地、深深地呼吸著那源源不斷散發(fā)出來的清冽體香。
向榆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禁錮驚得僵住,但很快,那雙低垂的眼睫下,一絲得逞的笑意飛快掠過,快得讓人無法捕捉。
她溫順地任由他抱著,甚至抬起沒有被束縛的那只手,輕輕地一下下順著蕭徹緊繃的脊背。
他混沌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:不夠,遠遠不夠。
他將她抱得更緊。
她下意識地想要用力推開他,“陛下,您清醒一點!”
可她的掙扎在蕭徹被欲望完全支配的力量面前,顯得如此微弱。
這微弱的抗拒,反而像是投入油鍋的火星,徹底激怒了被本能控制的野獸。
蕭徹猛地抬起頭。
燭光下,向榆近在咫尺的臉,褪去了平日里所有的溫順和低眉,在搖曳的光影下,竟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。
腦中最后一根名為理智的弦,“錚”地一聲,徹底斷裂。
蕭徹猛地低下頭,狠狠攫住了那雙誘人的唇。
然而,那雙總是低垂溫順的眼眸深處,一絲冰凌般的冷銳飛快閃過。
可是,隨即蕭徹橫著抱起她。
幾步的距離,蕭徹走得又快又急,仿佛懷里抱著的是能救他命的冰,又像是能焚盡他的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