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步的距離,蕭徹走得又快又急,仿佛懷里抱著的是能救他命的冰,又像是能焚盡他的火。
他幾步?jīng)_到內(nèi)殿那張寬大的龍榻前,將懷中的溫香軟玉放在在床榻上。
進(jìn)展太快。
這完全超出了向榆的預(yù)判。
她快速反應(yīng)。
一只纖細(xì)白皙的手,如同黑暗中探出的靈蛇,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,悄無聲息地探入了自己微微敞開的衣襟內(nèi)側(cè)。
指尖觸碰到她藏在懷中的銀針。
沒有絲毫猶豫。
借著蕭徹埋頭在她頸間噬咬舔舐、神智最為混沌松懈的一剎,那只手閃電般抽出。
一點(diǎn)寒芒,在帳內(nèi)昏暗的光線下,快如流星。
冰冷的針尖,精準(zhǔn)無比地刺入蕭徹后頸下方的穴位上。
“呃!”
蕭徹身體猛地一僵,所有狂暴的動(dòng)作瞬間定格。
他喉嚨里發(fā)出一聲短促而模糊的悶哼,像是被人驟然扼住了咽喉。
那雙被情欲燒得赤紅的眼睛里,狂暴的火焰如同被澆了冰水,迅速褪去,只剩下巨大的茫然和空洞。
他沉重的頭顱晃了晃,像斷了線的木偶,無力地垂落下來,重重地砸在向榆溫軟的頸窩里。
滾燙沉重的身軀,也隨之徹底癱軟下來,一動(dòng)不動(dòng)地壓在她身上,只剩下粗重而漸漸平緩下去的呼吸。
帳內(nèi),那令人窒息的狂亂與灼熱,如同潮水般驟然退去。
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。
向榆躺在龍榻上,胸口劇烈起伏,急促地喘息著。
頸側(cè)還殘留著被啃噬的刺痛和濕濡的觸感,唇瓣火辣辣的,衣衫凌亂,胸口微涼。
她閉了閉眼,壓下心口翻涌的驚悸和后怕。
幾息之后,她猛地睜開眼,眸底已是一片冰封般的冷靜。
她費(fèi)力地側(cè)過身,小心翼翼地將壓在身上昏死過去的龍?bào)w推開一些,抽出自己被壓麻的手臂。
坐起身,手指飛快地將被扯開的衣襟攏好,系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