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真相后,裴丞相去牢里見裴云昭,但裴云昭卻背對著他不愿相見。
那之后裴丞相一夜白頭,回去后用衣帶吊死在了房梁上。
不久之后,西北軍接連慘敗,蠻族長驅(qū)直入,裴云昭臨危受命,卻也無法挽回局面。
她沒有替父親收斂尸骨,而是提劍殺了裴云熙,再之后,就是被沈婉心和她身邊的那個鬼醫(yī)瘋狂報復,被做成了藥人
沈漓還記得,自己在逃難時看到的那滿城被屠戮的百姓。
所以今生,她絕不會再容許那樣的悲劇重演。
裴云昭見沈漓一直在發(fā)怔,以為她是氣糊涂了,急忙把她拉過來,“我送你回去?!?/p>
可還未等沈漓開口,一陣珠翠輕響就從回廊另一側(cè)傳來。
“怎么回事?誰打了幼澤?”一道帶著怒意的女聲響起,正是丞相夫人李氏。
她步履匆匆而來,穿一襲錦繡緞裙,耳邊懸著白玉墜子,面容保養(yǎng)得宜,乍一看極有雍容氣度。
那雙眼在看到兒子臉上的紅腫掌印時,立刻閃過一抹心疼。
“誰這么大的膽子敢打你?!”她急忙將兒子拉入懷中,皺著眉打量他的臉,后者怯怯地看了眼裴云昭,丞相夫人頓時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“云昭,就算你跟幼澤不是一母所生,可他也是你親弟弟,你竟然當著外人的面打你親弟弟?”
裴云昭眉頭緊鎖,“他言語輕薄,對我朋友無禮。我身為姐姐,自然不能縱容。”
“李氏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漓,眼神立時帶了審視。
她上下打量沈漓一眼,語氣不善:“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哪家高門貴女,原來是如今那已經(jīng)落了勢的安定侯府的女兒?”
她輕笑了一聲,“我們家幼澤自幼就被寵著長大,縱然頑皮點,但也是心思單純,他若是喜歡你,我們大可去你府上提親,你們侯府如今日薄西山,難道你父親還會拒絕我們裴家不成?”
裴云昭聽不下去:“您太過分了?!?/p>
“我不過是實話實說?!崩钍蠑n了攏披風,“我們又不是小門小戶,按理說不應該娶個沒娘教的侯府女兒,但幼澤既是喜歡她,我們也不會有什么門第之見?!?/p>
“別說了!”裴云昭眼底怒意燃起,“她是我義妹,你放尊重些!”
“義妹?”李氏面露不屑,“你跟這樣的人結(jié)拜?簡直是侮了我們相府的名聲!”
裴云昭被她氣得渾身發(fā)顫,沈漓是心思玲瓏剔透之人,絕不是裴云熙那個紈绔能配得上的,她只后悔不該帶沈漓進來,平白受到這般侮辱。
裴丞相也有些尷尬,“沈姑娘,幼澤年幼頑劣,還請你莫要放在心上,老夫遣人送你回府?!?/p>
這便是明顯的袒護了。
裴云昭黑著臉,強忍下當眾暴起的沖動,湊到沈漓耳畔,悄悄跟她說一定會替她教訓裴云熙。
反正她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,不過事后挨裴丞相一頓更狠的幾個月下不來床就是了,反正她也不在乎。
沈漓盈盈一笑,溫聲道:“相爺厚待,沈漓銘記于心。不過有些事,沈漓覺得還是跟相爺說一聲為好?!?/p>
裴丞相眉心一跳:“姑娘何意?”
沈漓款款前行一步,“臣女方才入府之時,恰于回廊后側(cè)聽得幾聲低語,起初以為是下人在私談,并未在意,直至后來仔細聽了一會兒,才發(fā)現(xiàn)似乎不是下人在交談,而是有人在行風月之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