貝塔扯開安全帶,狠狠踹向變形的車門。
“哐當“一聲,扭曲的車門應聲彈開。他架起步槍,瞄準鏡里的紅點牢牢鎖住那輛漸行漸遠的奔馳。扳機連續(xù)扣動,子彈在奔馳支離破碎的車尾迸濺出耀眼的火花,可惜都打在了無關緊要的位置。
伴隨著刺耳的輪胎摩擦聲,銀色奔馳在街角完成一個近乎漂移的急轉,徹底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貝塔緩緩放下冒著青煙的步槍,指節(jié)因過度用力而發(fā)白。
貝塔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翻騰的怒火,掏出手機快速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。聽筒里傳來大陸酒店“清潔工“特有的提示音。
----
貝塔推開大陸酒店套房的橡木門,血腥味撲面而來。
約翰仰臥在真皮沙發(fā)上,襯衫被血浸透成暗紅色,腹部的傷口猙獰地外翻著。大陸酒店的首席醫(yī)師正戴著橡膠手套,縫合針在移動式的無影燈下閃著冷光。
“別動?!搬t(yī)生皺眉按住約翰繃緊的腹肌:“這玻璃再深半英寸就能讓你腸子開花?!?/p>
貝塔沉默地靠在門框上,看著羊腸線在約翰的皮膚間穿梭。每一次針尖刺入皮肉,約翰的指節(jié)都會在沙發(fā)扶手上泛白,但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依然看不出絲毫波動。
貝塔凝視片刻,轉身走向套房角落的吧臺。水晶杯與冰塊的碰撞聲在靜謐的房間格外清脆:“還當自己是那個刀槍不入的硬漢?“
他晃動著琥珀色的酒液,語氣里帶著幾分揶揄。
正在收拾器械的醫(yī)生抬眼,打量這個陌生面孔。作為大陸酒店的資深醫(yī)師,他早已學會對客人的身份保持緘默。畢竟在這里,連最普通的服務生都明白“不該問的別問“這條鐵律。
“傷口已經縫合完畢。“醫(yī)生將乳膠手套扔進醫(yī)療廢物箱,金屬器械在消毒盒里發(fā)出清脆的碰撞聲:“但切記避免劇烈活動。“
他從急救箱底層取出一個貼著紅色標簽的藥瓶,輕輕放在茶幾上:“緊急情況下服用,每次兩片。能阻斷痛覺神經傳導,不過“
醫(yī)生頓了頓:“很容易上癮?!?/p>
約翰盯著藥瓶沉默不語,窗外霓虹燈的光影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明滅不定。醫(yī)生收拾好房間,禮貌地向貝塔點頭,然后離開。
貝塔抿了幾口酒,將酒杯輕輕擱在桌上:“我得去見見經理威斯頓?!?/p>
約翰微微頷首:“他肯定知道維戈的下落。找到維戈,就能揪出伊奧塞夫?!?/p>
“嗯?!必愃喍痰貞艘宦?。
約翰試探著想要起身:“我們去找威斯頓?!?/p>
貝塔果斷搖頭:“錯了,是我一個人去。”
他看著約翰:“你以為自己還是二十多歲的約翰·威克嗎?這事沒得商量?!?/p>
貝塔拉上房間的厚窗簾,關閉了所有可能在窗戶上投射人影的光源。他將一盞落地臺燈拖到窗邊,緊貼著窗戶打開。作為擅于狙擊的殺手,他深諳如何防范來自暗處的致命一擊。
貝塔突然聽見套房門被磁卡刷開的“滴“聲。
他立即豎起食指抵在唇前,朝約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隨即閃身隱入房門后的陰影里。隨著“咔嗒“一聲輕響,房門被緩緩推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