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煦遙話才說完,江翎瑜就不抓著衣裳了,唐煦遙邊親吻他,指腹壓在他胃內(nèi)抽搐擰絞的筋結(jié)上揉著,順時針碾壓,從輕到重,他今日胃脹嚴重,肚皮都撐起來了些,筋結(jié)在皮肉下隱現(xiàn),竟好揉了。
江翎瑜極不安穩(wěn),口鼻間氣息也時而急促,唐煦遙也怕耽擱了太久,鎮(zhèn)痛藥效過去,江翎瑜又要受罪了,可他又一直沒醒,唐煦遙暗自松了口氣,見他喘得稍急,又是給他揉心口,又揉胃,動作都是輕輕的,很溫柔,仔細著不能驚醒他。
正當唐煦遙以為安撫好了熟睡的江翎瑜,想為他仔細蓋好被子,他卻睜了眼,撞進唐煦遙懷里,模樣很是委屈。
“夫人醒著呢?”
唐煦遙也抱住美人,柔聲詢問:“寶貝,怎么了?”
“我肚子疼,睡不好,睡著了也難受,”美人摟著唐煦遙的頸子,還有了些哭腔,躲在唐煦遙臂彎里,十分無助,“簡寧,我怎么才能不疼了,我好想睡一會?!?/p>
唐煦遙見江翎瑜這么難受,
也不敢耽擱,叫來了李思衡,李思衡來看病總是十分平和,
不像那些太醫(yī)們故弄玄虛,
有序扎針喂藥,
和唐煦遙一起照顧江翎瑜,直到他胃脹好轉(zhuǎn),
在唐煦遙懷里睡下,這才收了針出去。
唐煦遙懷抱著江翎瑜,輕拍著他的背哄睡時,
郡王讓駱青山把陳蒼押解至私刑房內(nèi),將他捆在柱子上,郡王坐在陳蒼對面,拿著紫砂壺往自己的白玉杯里沏茶,見澄黃的茶湯摔入杯盞,
他抬眸,望著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陳蒼,忽而一笑:“陳副將,
想當年,
我兒多么器重你,
還曾帶你和青山來見我,
那時青山還很怕生,
我倒了茶,遞給青山,青山也不敢接,反倒是你,竟主動提起我的紫砂壺來續(xù)茶,
有膽識得很?!?/p>
駱青山站在郡王身側(cè),撓撓頭:“其實現(xiàn)在也不敢,青山怕王爺,也敬畏主帥,青山是沒有什么出息了?!?/p>
“青山,坐下,”郡王拽來椅子,讓駱青山坐,“喝茶,去年我收著的龍井,甚是清香?!?/p>
駱青山聽話坐下,卻仍是不敢喝郡王遞上的茶,也不敢拿郡王為他備下的茶盞和紫砂壺,只是恭恭敬敬地坐著,守著郡王,單手握著腰間佩劍的柄,時刻準備抽出利刃,保護郡王。
郡王見狀,笑說:“陳副將,你且看看你的同僚,還是那么乖,又本分,從不敢僭越,你卻賊膽包天,連我兒的夫人都惦記上了?哦對,我聽說你還謀劃了一陣子,要除掉我兒呢,我就唐煦遙這一個兒子,陳副將多年在五軍都督府掌兵,是你的功名也要,不是你的,你也要,霸道得很吶,駱青山為了息事寧人,處處讓著你,你還不知足,竟然想對我兒子下手,早知道陳副將是這樣的貨色,邊塞之亂,就該讓我兒子和駱青山把你剁碎了喂狗!”
陳蒼腿都軟了,要不是讓繩子捆在木樁子上,怕是都要癱在地上了,他雖害怕,可也不想死,還在為自己辯解:“王爺,末將不是有意的,那日風沙大,末將,末將判斷錯了敵軍方向,請王爺饒恕末將?!?/p>
“王爺,陳蒼還不知悔改,竟這樣顛倒黑白,試圖為自己脫罪,”駱青山回想起那些葬在沙暴和敵軍砍刀下的孩子們,氣得指尖發(fā)顫,幾番握不住腰間的劍柄,“那是軍中第二次出發(fā)邊塞增援,主帥負傷未愈,實在受不了跑馬顛簸,我就陪著他走在軍隊最尾端,也是便于照顧主帥。軍隊最前頭要有人帶路,主帥信陳蒼,就將指揮權交了陳蒼一半,讓他去尋路,事發(fā)之處,已經(jīng)離著駐軍營地很近了,直走半天就能到,途中起了沙暴,陳蒼判斷有誤,改了行軍方向,偏離駐軍位置,而向敵營進發(fā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