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蘭蘭一邊念叨著,卞布衣還在旁邊逗弄著她。
“以后你做飯就這么做,沒油水怎么行?”
莊蘭蘭罕見的頂了他的嘴,“以前的地主老財也不敢這么吃啊,咱倆的油票也就那么二兩,一次都用完了,咱么以后吃什么呀?”
“吃什么?當然還是吃油啦,我不是給了你兩斤的油票么?”卞布衣對莊蘭蘭反問道。
莊蘭蘭眼睛瞪得大大的,“是有兩斤的油票!但是也不能這么造?。∧窃蹅円驳霉?jié)省著吃啊,咱們節(jié)省著吃能吃上半年,再買幾斤肥肉榨油,就能吃到年底啦。不怕沒油!”
“你可真會過日子。”卞布衣夸獎了一句,“不過你不用這么算計著用油,等醫(yī)工考試結束,如果我過了的話,我打算直接工作,雖然糧油定量,但是廠子里對于醫(yī)生肯定會有補貼,所以你放心吃吧,咱倆身體都不好,需要補,沒必要省。”
“什么?”莊蘭蘭有些驚訝地站了起來,她手足無措的說道,“布衣,你這是在說什么?你怎么能不上大學,當大學生?。渴遣皇且驗槲医o你增加了負擔?”
她想到了當初劉大娘的話,“兩個人都沒有工作,這日子咋過?”
越想越覺得是因為自己卞布衣他才不去上大學,莊蘭蘭心里越發(fā)愧疚。
“布衣,我,我努力工作,爭取早日轉正。你能不能繼續(xù)上大學?”莊蘭蘭有些不自信的說道。
京城的街道辦正式工可是一個蘿卜一個坑,有些老同志都已經工作好些年了,都還只是個臨時工,何況自己呢?
自己既不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,雖然東西也學了不少,但是明面上的學歷又只是高小畢業(yè),這番話說出來,莊蘭蘭自己都知道不可能。
但是不讓卞布衣上大學?那是不可能的!
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,莊蘭蘭本身對上大學就有這強烈的憧憬,如今自己已經不可能了,但是卞布衣可以啊,有這個機會,為什么要錯過?
“哎,你想什么呢?”卞布衣嘆了一口氣。
卞布衣看著莊蘭蘭魂不守舍的樣子,寬慰道:“咱家現(xiàn)在手里又不缺錢,怎么可能是因為你就不上大學了?只是你不知道,咱家是醫(yī)傳世家,不說我缺乏實踐經驗,不是我吹,我的知識儲備還是可以的,就是缺乏中醫(yī)臨床經驗,早一點上班,對我有好處,你別瞎想。”
其實對于上班和上學,這些日子,卞布衣還是經過仔細考量的,此時上大學,說真的,還不如他前世所學到的知識。
中醫(yī)他有原身的知識儲備,西醫(yī)更不用說了,有前世強大的基礎和成就,他利用西醫(yī),現(xiàn)在找一份大醫(yī)院的主治醫(yī)生的工作綽綽有余。
按照前世他所知道的時間軌跡,和這個世界的歷史事件事件相比較,他擔心未來不久會經歷動蕩。
越窮越光榮的年月可不是隨便說說的,那個瘋狂,他怕波及自身。
當個作家為勞苦大眾請命,這點不僅不能被抓住錯處,甚至還有好處,但是要是真成為一個高級知識份子,大學四年后已經將近六五年,再有兩年就是可怕的動蕩。
如果只有兩年的工作時間,無論是他的人脈還是社會關系都會處于一個社會高級知識份子層次,到時身邊的師長同學,但有一方出現(xiàn)問題
卞布衣不覺得自己憑借著一個簽到系統(tǒng)就能讓自己置身事外。
任何人都不能小瞧,即使自己是前世的博士,略懂一些,卞布衣都不敢小瞧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。
所以在動蕩來臨之前,他要努力夯實自己,過好自己的小日子,盡量縮小自己的情感圈子。
因為他真的做不到全然冷血。